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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鍾母的臉色立馬漲到發紫,她還正愁沒有個話頭能說到鍾梨之身上呢,這會兒是藏不住了,嘴巴開始和機關槍一樣說起來:「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教訓你這未婚先孕的事情呢。」
「你知道這有多丟我們鍾家的臉嗎?年紀輕輕一個女孩子,學的儘是一些外頭騷狐狸精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那些招數」
「也是,你從小就」
真正被說到時,鍾梨之也是無動於衷的。
她也明白剛才的岑煜為什麼會那麼平淡了,完全不用把這種人的話聽進耳朵裡,因為聽個標點符號,都知道她是在放屁。
除此之外,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語。
似乎是習慣,譬如鍾父,這番話他都聽自己的妻子罵了二十幾年了,早就覺得再正常不過,沒什麼值得反駁,更何況,被說的人他不在乎,才會如此。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賤命,拖累她自己也就算了,還要把全家人的名聲都攪得很臭前幾天我一個一起做美容的朋友聽到風聲,她還以為是我們玖玖未婚先孕了。」
「這都是什麼事情啊!」
鍾梨之斂了斂眸,並未對任何人抱有任何的期待。
驀地,坐在她身旁,始終沉默的男人忽然將手裡的筷子狠狠摔了出去。
——「砰。」
全場瞬間寂靜下來,方才說話、心裡覺得過癮的人,此刻都有一些心驚膽戰了。
岑煜目光冷冰冰地掃視了對面所有人一眼,他身上淡漠與矜貴的氣質渾然天成,臉部輪廓弧度疏離而遙遠。
他薄唇輕啟,一字一頓地說道:「誰再敢說她一句不是,我立刻帶她走。」
第48章 聘禮
餐廳的燈光一圈一圈落下。
鍾梨之坐在椅子上,繃緊了身體,她握拳放在雙腿上的手忍不住輕輕顫抖著,無論如何控制都停不下來。
剛才,岑煜是幫她說話了嗎?
原來這就是有人幫著的感覺啊。
其實她已經太過習慣在鍾母冷嘲熱諷的那些言詞用語裡表達沉默了。
岑煜一開口,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低下了頭,深怕惹他不快,真的將他這尊還沒為鍾氏集團所利用的大佛給送走了。
只不過,鍾母面子上掛不住,還是用蚊子般大小的聲音嘟囔了一句:「一句也說不得,這麼寶貝。」
她以為沒人會聽見的。
不曾想,岑煜聽見了。
岑煜眼尾上挑了一些,他居高臨下地睨視過去,深峻的五官凸顯得更為冷漠陰鷙,略微沙啞的語氣倒是懶洋洋的,玩味不恭地回答道:「嗯。」
「寶貝著呢,一句也說不得。」
鍾母深知她是不能頂撞面前這個比她自己的兒子還小上一些的年輕男人的,但是她又萬萬不想在家裡一丟傭人前損失顏面。
也是腦子發熱了,她下意識地反駁道:「不管怎麼樣,我這是在教訓我的女兒,天底下沒有說當媽媽的,連女兒做錯了事情都不能開口說一句的吧?」
鍾梨之覺得這話有些好笑。
現在認她這個女兒,就為了能夠名正言順地罵她?
她抬眼,坐在對面的鐘雲洲憂心忡忡地看了過來,興許也是害怕岑煜生氣,他出聲解釋道:「梨梨,你別誤會媽媽剛才的話。」
「她只是太過太擔心你了,說的話可能才有些難聽。」
鍾梨之頗為輕蔑地扯了扯唇角。
鍾雲洲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她絕對是理解的,因為在他們這對親兄妹的眼裡,母親是多麼善解人意,溫暖如春的存在。
對她,當然是全然不一樣的。
——她就好像這個家庭的垃圾桶,其他人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