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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鍾梨之冷冷淡淡地回答,她用力掙脫著手腕間的禁錮,卻發現岑煜也抬起了眼,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他說:「聽話,晚上很危險。」
鍾梨之眉頭蹙緊在了一起。
也就真的「聽話」地安靜了四五秒鐘,她開始掙扎地更加用力起來,甩手臂時,總感覺骨頭、筋脈都攪和在了一起,一寸一寸沿著血液傳遞痛麻感。
她真的很討厭這套。
明明才剛吵完架,幹嘛要像個沒事人一樣,還裝關心她。
——難道又因為她很可憐?
——覺得她只要離開了他,就是無家可歸的下場?
「岑煜,我們也沒有認識很長時間。」鍾梨之漸漸安靜下來,連語氣都歸緩了,她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所以,我沒你也行。」
事實上,她長到這麼大為止,從來都沒有真正意義上依靠過任何人。
也沒有人,可以永遠給她依靠。
大家都是過客,既然來了就一定會有離開的那一天。
岑煜斂起眼睫,眉梢處似乎帶了點怒氣,他卻隱忍著,最不過也只是抿了抿唇,再次低聲說道:「聽話。」
他的要求應該也不過分吧。
不是他送她走,是他叫人開車過來送她。
手腕上的手,骨節分明。
鍾梨之垂著眼,看了許久,她不輕不重地反問:「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是嗎?」
——「岑煜,我不需要你。」
這語氣真的輕得快要飄不到天空就被風給吹散了。
話音落下,那隻本來握緊著她手腕的大掌就鬆了開來,但是溫度和觸感仍在,彷彿嵌進了血液裡,布滿全身。
鍾梨之沒有再開口,舉著手腕,輕輕地動了幾下,便轉身往反方向走。
還好,她的手機在口袋裡,至少還能聯絡盛夏,打車去她的家裡住上一晚。
只不過,那道直勾勾地盯著她後腦勺的視線,始終沒有移開。
讓她看不見,都感覺全身發麻。
岑煜上車以後,沿著路邊慢慢移動。
視線裡,一直都有道纖細的背影。
偶爾幾眼,能看到她的側臉被手機螢幕發出來的亮光照得清晰。
直到鍾梨之停下,攏著外套坐到一張休息的長椅上,岑煜的車也隨即停下,正好前面雜草叢生,讓他隱蔽了起來。
他將後腦勺靠在車椅上,有些頭疼。
說實話,他剛才絕對沒有要吵架的意思,現在也沒有,但話一從喉嚨口到嘴邊,就轉彎變味了。
鮮少這樣。
——不,是他從來都沒有這樣過。
岑煜煩躁地拿起了手邊的煙盒,自然熟練地掏出一根後,他拿著菸頭先在盒子上敲了幾下,才斜斜地咬進嘴裡。
打火機就在一旁。
他卻不想拿。
外面風大,幾片枯葉都掉落在了車子的前擋風玻璃上。
岑煜瞥了眼副駕駛上——他的外套。拿起後,手指立馬放到了車門把手上,又像是觸電了似的,迅速彈開。
沒過一會兒,一輛綠色的計程車在前面長椅前停了下來,緊接著後座車門猛地被人從裡面推開。
下來一個身上還穿著紅黑蜘蛛俠緊身衣的怪人。
岑煜眉頭皺起,很是不解。
「夏夏!」
鍾梨之感受到自己頭頂上有片陰影時,抬起了腦袋,果不其然她的面前是盛夏的臉。
雖然她都說了,她可以自己打車過去。但是盛夏只讓她在微信上發個現在所處的位置後,讓她留在原地等待。
盛夏直接摟過鍾梨之,將她的腦袋貼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