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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韻不想動,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眼皮沉重得有如千斤重,好累,好痛。
第93章 人離了心不開(1)
醒過來的時候,鼻腔裡充斥著一股嗆鼻的藥水味,眼皮沉沉的,伸手摸摸,軟綿綿的,還好,還有知覺,轉動眼珠的力氣還是有的,就那樣四周看了看,白色的房間,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白色的衣服。
怎麼,又回到醫院來了?
月韻雙眼模糊地盯著天花板,用力地回想著,為什麼,腦海里一片空白,而身上的疼痛卻感受得真真切切?
這時門開了,吳蓉蓉提著一個保溫桶出現在眼前,臉上的擔憂幾乎快要溢位來。
「你醒了?」吳蓉蓉放下保溫桶,小心翼翼地在床邊坐下來,握住月韻冰涼的手。「凌月韻,你嚇死老孃了知不知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吳蓉蓉的聲音鮮有地帶著哭腔,有些憔悴的眼睛也有些許紅血絲。
「我……」月韻張了張嘴,卻發現嗓子乾涸得厲害,「什麼怎麼樣?」
吳蓉蓉似乎把什麼話給忍了一下,咕咚一聲吞回肚子裡去了,月韻再次眨眨眼:「你說啊,我到底怎麼了……」
「沒事……」吳蓉蓉仍然忍了忍,,「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突然之間,記憶就那樣如潮水般翻湧了起來,瞬間填滿了空無一物的大腦,月韻頓時就意識到了什麼,渾身冰涼,她輕輕地,試探般地摸著自己的小腹,似乎不敢相信發生過的事,不可能,不……
腦子裡一團亂麻,瘋狂地按著依然隱隱作痛的小腹,不,不會,來時毫無知覺,走了,也這樣的無聲無息,卻留下徹骨痛楚。
「凌月韻,你冷靜點!」吳蓉蓉捉住月韻的雙手,哽咽了一下,嘶啞著嗓子說:「醫生說以你現在的身體條件和心理狀態根本不適合懷孕,加之這個孩子先天不足,本來就是保不住的,屬於優勝劣汰,是自然流產,沒事的,真的,你以後會子孫滿堂的……」
其他什麼也聽不進去,除了「流產」這個殘忍的詞,如一把大錘狠狠地敲碎了月韻的心,痛得她無以復加,她僵直地保持著那個姿勢坐著,眼淚決堤奪眶而出,順著臉頰如雨下。
吳蓉蓉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也陪著月韻啪嗒啪嗒地不停掉眼淚,這一刻,任何安慰的話語都顯得是那麼的多餘,那麼的蒼白無力。
病房外,柳正清和劉子銘像左右護法般地立在門的兩側,兩個人的表情默契地嚴肅著,默默地聽著病房裡撕心裂肺的哭聲,然後分彆扭過了頭去。
時間彷彿被按下了慢放,又彷彿是暫時停滯了,過了不知道多久,哭聲漸漸隱去,吳蓉蓉走出來,對兩個男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劉子銘問道:「她怎麼樣了?」
吳蓉蓉沉著臉搖搖頭:「還能怎樣?一夜之間,差點沒了老公,又沒了孩子,而這一切卻是被她視為唯一親人的妹妹一手造成的,這種打擊擱誰身上誰能接受得了啊?」說著又回頭往病房裡看了一眼,「icu 那邊還是你們兩位青壯勞力去吧,換二位老人家回去休息,這邊有我就行了。」
將柳正清和劉子銘打發走之後,吳蓉蓉又進了病房,拉了張椅子坐在床前,看著月韻沉睡的臉,聽著儀器上單調而催眠的滴滴聲,前一夜通宵沒睡的疲憊讓她打了幾個大大的呵欠,沒一會兒,竟不知不覺地趴在床頭睡著了。
月韻睡得並不安穩。
揮之不去的夢魘,血,大片的血,手上,地上,全是血,彷彿一張大網撲面而來,緊緊地勒住了脖子,窒息般的痛苦……
睜開眼,紅色瞬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截然不同的刺眼白色。
陽光淡淡地斜照進來,在地上投出斑駁的光圈,清晨似乎剛剛到來,她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