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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漻求陛下給陸漻一條賤命,陸漻願從此以後追隨陛下,做陛下的一柄利刃,一條野狗……」
在那?個滾燙的鮮血被凍得麻木的寒冬,陸漻放棄了此前二十年的信念,向一個他此生最為仇恨的人,獻上了忠誠。
如?果不是因為這層身份,陸漻或許更想自己坐上那?個位置。
他經歷過最底層的百姓的痛苦,他最能?理解百姓所需要一個什麼樣的帝王。
可是他不想,也不能?。
他的身體?裡流淌著那?個噁心人的血液,他親自殺了他血緣上的父親,哪怕這個人他不願意承認,可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整個大雍三百多年最明媚的狀元郎啊,豈能?允許自己坐那?蠅營狗苟之輩,苟且偷生?
從他發現自己身份的那?一刻開始,從他意識到這個王朝必須要換一個統治者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
從陸漻的記憶裡抽離,沈聽肆最後再?看了一眼躺在那?裡的老皇帝的屍體?,任由解汿的人將他壓了下去。
所有的路他都已經給解汿鋪好了,剩下的事情?不用他考慮,等死就行。
——
這是沈聽肆頭一次以囚犯的身份來到詔獄,被關在牢房裡的時候,還頗有一種?新奇的感?覺。
【宿主,你會覺得無聊嗎?】9999數著倒計時,試圖給沈聽肆講笑話。
【不用了,我不無聊。】沈聽肆有氣無力的回了一聲,便坐在角落裡不動了。
這具身體?的身子骨真的是太差勁了,即便9999遮蔽了痛覺,可沈聽肆還是覺得疲憊。
渾身上下的每一處肌肉都好似在叫囂著勞累,他就連睜開眼睛都做得無比的費力。
此時的他,只想閉上雙眼,好好的休息,等到倒計時結束,脫離世界就行。
距離倒計時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候,安靜了許久的詔獄終於再?次熱鬧了起來。
解汿身上依舊穿著將軍的服飾,不過是將鎧甲變換成了普通的布衣,董深跟在他的身後,像是一蹲堅實的城牆一般護著。
幾個士兵走過來,要將沈聽肆壓出?去,沈聽肆沒有反抗,由著他們動作。
解汿嗤笑了一聲,滿是嘲諷的開口?,「堂堂陸相,恐怕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階下囚吧?」
沈聽肆淡淡瞥他一眼,不徐不緩的說?道,「成王敗寇罷了,陸漻享受過了無上的榮光,此生已然不會再?有遺憾。」
「好一個沒有遺憾!」解汿恨的牙尖都在癢癢。
這個人做了這麼多的壞事,害了那?麼多的人,如?今死到臨頭,卻依舊是如?此的死性不改!
他想要看到對方露出?悔恨的神情?,難道就這麼難嗎?
解汿不信。
他猛然間上前,用力的掐住沈聽肆的脖子,突發奇想的說?了句,「你若是承認你做錯了,跪下來向我道歉,我就放過你一條命,如?何?」
沈聽肆緩緩掀起眼簾,直勾勾的看著解汿。
那?雙宛如?琉璃一般的眸子就這樣靜靜的注視著。
漠然的,沒有情?緒的,注視著。
解汿瞬間感?覺自己彷彿是一個跳樑小丑,他怒極,一把甩開自己的手,徑直轉過身去,「帶走!」
——
「念雙!」
丞相府的地牢裡,關寄舟拼命的搖晃著欄杆,「放我出?去,你聽到沒?!」
「他們要殺了陸相!你快點放我出?去!」
在得知沈聽肆被關進詔獄的時候,關寄舟就想要去尋找畢鶴軒說?清楚一切的事實真相。
從前的時候,為著不讓沈聽肆的計劃失敗,關寄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