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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輕舟身上沒有錢,暫時無處可去,掏出手機給飛燕的人事部打了電話,索要自己的工資。
人事把球踢給了財務,財務也吞吞吐吐,不肯把工資下發時間告訴賀輕舟。
賀輕舟擰著眉:
「總裁已經收下我的辭職報告,我的工資也應該結算。」
財務讓他等了一會,等財務再回來的時候語氣明顯輕鬆了:「總裁讓你給他打電話。」
財務人也倒黴,今天總裁連著給他打了兩個電話,讓他不許給賀輕舟結算工資。
然而財務深知勞動法規定,要是賀輕舟找起麻煩,那麼替罪羊又是他們這些小嘍囉了。
對方說完就掛了,賀輕舟聽著手機裡的忙音,轉播給了陸晏。
電話打了三遍陸晏才接電話,電話那邊一個男生聲音曖昧,賀輕舟同陸晏一起身經百戰怎麼會聽不出來。
陸晏在和別人上/床。
賀輕舟的胸口猛烈的抽痛了一下。
陸晏抬手示意包間裡的一個的小明星繼續呻/吟,然後掃了包廂裡的一群狐朋狗友,讓他們安靜,然後才道:
「怎麼?」
賀輕舟胸口一陣一陣的疼,他原本以為自己提出再見的時候就已經不會再痛了,結果他還是高估了自己。
就在這時,那個呻/吟聲猛烈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陸晏的呼吸也重了。
賀輕舟聽著這些動靜,用力扣著手機,眼眶逐漸酸了,手指頭因為用力而變成了蒼白的顏色。
「陸晏,」賀輕舟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抖,「我在飛燕上了一個月的班,工資給我,我需要這個錢去租房子。」
陸晏抬手讓小明星停下,靠在沙發以上,翹著二郎腿點了一根煙,挑眉:
「租房子?」
「嗯。」
陸晏忽然惡劣一笑,笑容卻不達眼底:
「你不是想玩純愛那一套麼?房子和錢你都不要,現在怎麼來找我要錢了?」
賀輕舟怎麼會聽不出他話裡的諷刺,他忍著心底的痠痛:
「那是我的工資,我應得的。」
「噢~」陸晏拖長音,然後語調一轉,「工作期間,你朝我男朋友潑咖啡,說我男朋友是替身,作為懲罰,你這一個月沒有工資。」
饒是脾氣再好,賀輕舟也被氣得發了抖,他的眼眶逐漸紅了,聲音急促了起來:
「你明明知道我沒有朝他潑咖啡!按照律法,我可以起訴你。」
「那你就去起訴,」陸晏不屑冷笑,「賀輕舟,在你的世界裡,我才是你的律法。」
「給我戴綠帽,你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電話裡再一次傳來忙音,賀輕舟因為他的話眼底全是紅絲。
沒有這筆工資,他就沒有錢租房子,身上吃的錢也快沒有了……
他惱怒的拍了一下行李箱,最後無奈的蹲了下來。
他無處可去了。
就在此時,一個大學模樣的男孩從他面前經過,他笑容燦爛的告訴電話裡的媽媽晚上想要吃什麼菜。
家啊……
賀輕舟眼底閃過艷羨,他自打有記憶開始他就在福利院裡,後來也輾轉過幾戶人家,結果都被退了回去。
兩家說他性格冷淡,三家因為有了屬於自己的孩子。
他就好像一株浮萍,沒有人願意收留他,也沒有人願意抓緊他。
賀輕舟垂下眼瞼,遮住紅透了的眼眶。
……
包間裡,陸晏坐在角落裡懶散的看著酒池肉林,眼底深處閃過幾分厭惡。
在這一刻他忽然想起來賀輕舟的恬淡。
想起來賀輕舟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