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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關係匪淺是指顧柏然和林子初的聯姻,
但實則他們兩夫夫誰也看不慣誰,更不會對他這個私生子弟弟有什麼顧及。
想到自己這一路給宋煙添了不少麻煩,林子矜再次真情實感對她說了感謝。
蔣緒言幫他訂的酒店就在星熠附近,不算高檔的三星級,好在房間也算乾淨舒適,唯一的缺點是私密性不夠好,電梯不用刷卡不說,入住時,同層的alpha住客來來回回打量了他很久。
林子矜戴著口罩和墨鏡,被對方盯得渾身不適,他進了門後迅速關上,背靠在門板上聽著外面漸行漸遠的腳步,身體才慢慢放鬆下來。
其實他以前住過條件更惡劣的地方,和盛澤珩在一起以後,對方總會想盡辦法給他安排最好的,他變得比從前嬌氣許多,也養成了依賴對方的習慣。
習慣是很可怕的東西,它在不知不覺種侵蝕你的神經,當你意識到它的存在時,它早已深深植根在你的心裡。
林子矜開啟聊天框看了看,盛澤珩自始至終都沒有回覆過資訊。
仰躺在床上好一會,林子矜才勉強把紛亂的思緒放下,眼睛疲憊地闔上,呼吸輕淺。
一覺睡到了下午,暮色透過窗紗,林子矜才猛然驚醒。
房間裡的空調不知何時停了,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黑色碎發凌亂的貼在臉頰。
林子矜去洗了澡,酒店的浴室很潮濕,鏡面上都是斑駁的水漬,但他沒空管這些細節,他還得回星熠談解約,洗完澡又匆匆換好衣服出門打車。
司機一看地址,再看了看林子矜捂得嚴嚴實實的裝扮,嘴裡嘀咕著是哪位大明星。
到了星熠一樓大堂,前臺直接領他進了顧柏然的辦公室,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面,說道:「顧總剛剛來電話,說堵在路上了,七七先喝杯水等等。」
「好,謝謝。」林子矜抿唇道謝,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等。
盛澤珩推門進來時,林子矜正專注看著茶几上的玻璃魚缸。
他秀氣的眉眼半垂,魚缸裡的光影躍然浮動在他蒼白的臉龐,帶著幾分易碎感。
明明就兩天沒見,盛澤珩卻有種度日如年的錯覺。
他一眼就看出來林子矜休息並不好,眼角眉梢都透著濃重的疲憊,就連平時認真打理的頭髮,也潦草的垂在耳側。
來之前盛澤珩回了一趟市區的公寓,在臥室裡找到林子矜留下來的鉑金手環,他一個人在床邊坐了很久,看著空蕩蕩的房子,無數回憶湧上心頭。
他一遍又一遍勸誡自己,就這麼放手算了。
但看見林子矜的那一刻,他又改變了主意。
他要狠狠地給林子矜一個教訓,要讓他哭著求自己原諒,哪怕是用高額的違約金去威脅他臣服、繼續虛與委蛇也好。
盛澤珩知道自己有多荒謬。
就像林子矜在他心臟打出一個血淋淋的洞,而這個洞口卻只能由他親手填補。
「吧嗒」一聲,關上了門。
林子矜聞聲抬頭,看見出現在門邊的盛澤珩時,臉色閃過一絲驚訝,他陡然變得侷促起來,呼吸也被打亂了幾拍。
在這裡遇見盛澤珩確實出乎意料,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裡,對方應該不想再見到自己。
錯愕間,一身黑色西褲襯衣的alpha已經落坐在他對面。
林子矜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先等對方開口。
盛澤珩一雙黑眸看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透著冷峻疏離,「想好了嗎,確定要解約?」
林子矜微蹙著眉,眼神有一絲困惑,他不理解盛澤珩為什麼這樣問。在渝城爭執的那晚,他們之間該說都已經說清楚,否則宋煙不會給他打那個電話,今天他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