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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車程不算太長,四五公里的距離,只是路況有些堵上,所以路上耗費了快半個小時的時間。後排的兩位都是健談又好相與的型別,程傾同他們聊了一路,時不時再回應下楚知鈺的訊息。
許晟便始終不屬於這段歡聲笑語裡。
他們這輛車最晚出發,陰差陽錯卻是最先到了地方的。其它幾輛選上了高架,被堵在了後面。
娛樂圈的人察言觀色的本領都可謂是一絕,看出他們之間氣氛隱約的不對,似乎是有話要講,趙以蕎和李緗便很快下車,甚至貼心地給臺階道:「我們先進去,小許小程等到他們也快點進來啊。」
「誒。」程傾回應說,「馬上就來,還想和陳姐繼續聊天呢。」
關上車門前的最後一刻,趙以蕎捂著嘴笑,嗔他道:「瞧你這孩子,說話可真好聽。」
這對和緩氣氛的夫妻一經離開,車內的氣氛頓時便一落千丈,回溫到最初的零點。
早在心裡計算過得失,程傾冷冰冰的開口讓氣溫更降幾度:「要講什麼就快說,不要幼稚到影響工作。」
這樣的程傾於許晟是陌生的。
或者又並不陌生,初見的那天,對方就是這樣的冷淡態度一晃而過。只是後面他們始終溫熱的交際氛圍,讓許晟甚至淡忘了最初的那一瞬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
記憶突然的迴轉,讓許晟的大腦被完全地打亂了。
如果程傾最初便並不喜歡他,那中間他們的曖昧與貼近,程傾對於自己試探的字字句句的對答如流,又是為什麼。如果那段碎片的記憶不曾存在,又為什麼回如此清晰。
他分不清什麼是真的,什麼又是假的。只能按照打了一路的腹稿,問出一個此刻好像顯得沒有任何分量的問題:「程傾,你為什麼避著我?你不是說以後不會不回我訊息了嗎?」
和以前無數次問的都一樣,可好像卻又不一樣。因為這個問題涵蓋的內容有很多。他也不認為那是因為自己那天情緒起伏的過失。
答案會是什麼,他早就清楚——
「我不喜歡你了。」
程傾說得非常乾脆,甚至為了保證他的聽清,像是在唸報一樣再次字正腔圓地重複了一遍:「許晟,因為我不喜歡你了,所以請你不要再因為與工作無關的事情來找我。」
其實程傾完全可以繼續吊著他,只是可惜許晟的性格沒有絲毫改進,而他也不能再像在片場時那樣,不斷平衡自己和許晟楚知鈺的關係了。
現在的楚知鈺排在一切的前面。
說實話,再次看見的許晟第一眼的時候,程傾還是多少有點失望。
因為對方並不爭氣,他便必須要把許晟甩得乾淨,否則等到楚知鈺自己宣示主權,一來是不利於他們之間的感情發展,二來便是許晟肯定不甘心,以他的不可控度自己和楚知鈺的事情便很可能會提早暴露。
同樣,他甩掉對方的方式也當然不該是告訴對方自己已經有了歸宿,反而對付他這種格外驕傲的性格,告訴對方自己就是在玩他反而會效果強勁。
程傾漫不經心地輕掀起眼皮,對上許晟幾乎是即將噴發的火山一樣的雙眸。許晟努力剋制著情緒,卻還是問得咬牙切齒:「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程傾微微擰了下眉,反問道。
為什麼總要問他是什麼意思,他的意思難道還不夠明顯麼。
許晟很深地倒吸了口氣,額頭上的青筋都一點一點地凸了起來。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可悲地記得程傾上次就是因為自己發火而同他生了氣。
許晟的一段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程傾,我為先前的事情向你道歉。可是我也向你道歉過很多次了,你除了躲著我就還是躲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