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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從未見過岑遠如此鋒芒畢露的樣子。
程傾稍愣了一下,接著莞爾,虛情假意地回以他一個淺淺的微笑,也不管對方作何反應便移開了視線。
他們這輛車的確沒出現什麼意外,但楚知鈺的對講傳出訊息,後方有的車同岑遠的相撞,直接撞毀了半側車燈與頂蓋,好在人都沒出什麼傷亡。
有驚無險地與岑遠那方人手錯開,接下來便是一場你追我趕的賽跑。兩道車隊一路疾馳二十分鐘有餘,最終先後拐進一棟莊園裡的私家停機坪上。
那裡早已等候著一架波音767飛機。
程傾沒再被留有機會看戲,沒有半分餘地被直接「請」了上去。他被帶進一間臥室,接著便是緊緊閉上的房門。
窗戶面積不大,角度也刁鑽,發現自己看不見什麼重點後程傾便乾脆坐在了床上,慢慢悠悠地想了很多。
有以往同楚知鈺的點滴,有楚知鈺究竟是使了什麼手段謀劃這一場突襲,也有同岑遠共度的這些天,記憶水過無痕一般地劃過。
但他到底不太在乎。反正也不是第一天有男人為了他打架了。只是這回場面大了些,壕了些,更何況還沒鬧出什麼人命。
否則程傾也不會在這種驚心動魄正置身一場的逃亡中,擁有閒情逸緻去想這些。
程傾更不算意外地等了很久,不管是依據他們持續僵持的時間,還是岑遠的難纏程度來看,這場談判都不會算得順利。
直到約二十分鐘後,他聽見飛機啟動滑行的聲響。
「啪——」
門被不算重地推開,露面的楚知鈺沒什麼表情,帶來一陣外部的冷氣。
這點時間裡,程傾早被機艙的空調捂得暖了起來,下意識地起身退讓直面的氣流。但又或許,也不只是因為這些。
先前岑遠揭露自己和他的關係時,楚知鈺也是這幅冷淡的神情,但和此刻不同,因為於他眉眼間凝聚的冷不難看出歸屬於灰敗的死氣。
沒有原先重回雲端的那股倨傲,更像是從地獄泥潭裡爬出的惡鬼。
直白地說,在楚知鈺向岑遠暴露殺意的那一刻起,楚知鈺於程傾就足夠陌生,也足夠警惕忌憚了。
他沒有在楚知鈺身上留足用的籌碼,現在的楚知鈺也儼然比及岑遠更不可控。
先前拍下的照片和影片,此刻都還完好無損地存放在程傾家中的一隻u盤裡。他沒對楚知鈺太過設防,也並未向徐夕景告知楚知鈺不雅照的存在,知會對方一到緊要便將這份東西送到楚家的手裡,無法使用便等同於沒有。
隨著楚知鈺反手將門扣上又反鎖,門外仍有的搔嚷聲響也被隔絕,臥室一下便變成了一個安靜的、隱秘的空間。他緩步向程傾靠近了。
程傾後退了半步便不再往後,他的膝蓋上一直放著羽絨服,方才也跟著起身被他抓了起來。但他表情正常平穩,率先出言問道:「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楚知鈺卻只停在他前方幾步,垂下眼簾,預料之中的沒有答覆,語氣平緩地反問他:「你在怕我?」
他很敏銳,卻又好像無意在此事上掙扎。沒有耐心等到程傾給予答覆,便很快從兜中摸出了什麼東西,接著攥住程傾手腕抬平胸前,將其放進了手心,說出另外一句:「你該再給我戴上了。」
程傾垂眸,看見了那枚素圈戒指。
在室外滯留許久,戒指被凍得冰冷刺骨,比此刻圈梏住他手腕的涼度更甚,令掌心都發起些麻。
之前為了說服楚知鈺不在明面上佩戴,程傾雖又贈了他幾枚大牌的同款首飾,但後面還同他有過約定:由他取下,也亦由他再戴上。
但很顯然,自從程傾去拍新電影後,便再沒這個機會見楚知鈺了。
程傾剛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