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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登時傳來一陣叱罵聲,模模糊糊的,但聽語氣像是霍停雲的。
門外侍從面面相覷,心想幸好不是自己進去稟報。
接著又傳來「咚咚咚」的磕頭聲,還有方回的說話聲,又過了一刻鐘,他們見著年輕的僕從額頭通紅地出來,手中捧著霍都督的印信,嚷嚷著:「我即刻便去營中調兵。」
之後方回也出來了,鬢角像是被什麼東西砸的,頭髮都散了,有些無奈地對門口眾人道:「都督被攪擾了棋局心中不快,說要靜靜,誰都不得打擾,如今我也要回遠城盯著戰事了,不過我這頭……」
方迴向來是霍停雲最信任的擁簇者,他的話大家自然是信的,侍從抬手示意:「太守如今模樣出府不便,叫人將車駕入府中迎接便是。」
方回點點頭:「正好,都督的賞賜也能一併搬走。」
霍停雲因方回舉報有功,特意賞了金銀一箱。
方回的馬車走後,都督府安靜下來,各人都在忙著自己手頭之事。
彼時撫西守備軍也收到了逐城危機的軍報,以及見到了霍停雲的隨身印信。
方回命守備軍即刻調遣三萬人,前往逐城支援。
「為何是你來調兵?都督府的人呢?何況援兵逐城,怎麼是你一遠城太守前來?」霍停雲的副將劉昶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二人狼狽為奸許久,但他與方回吃過幾次酒,也知道方回是他們的人,如今將信將疑,不由得質問。
方回身後換回甲冑的聶照向前一步,出示自己的令牌:「我乃逐城守備軍偏將聶照,逐城危急,劉將軍早已飛鷹傳書向都督明示,又遣我向撫西借兵。方大人正巧在都督府內,想到事態緊急,所以好心持印信於我必經之路攔截,因此我二人匯合,一同前來。
若將軍不信,大可去都督府問詢清楚,但戰事一觸即發刻不容緩,若一來一回延誤了,殺頭的罪也不知將軍擔不擔得起!」
此話一出,劉昶不由得心驚,抬眸打量,方回和霍停雲印信都在此,他不得不信,忙安排下去:「命東西二營三萬將士隨我一同渡江支援逐城!」
劉昶等人一渡江,就聽戰鼓作響,見戰旗烈烈,一副箭在弦上的迎敵之態,劉方誌拍著他的肩膀,一邊流淚一邊笑,說:「將軍來得及時,情況危機,請與我入帳中詳談,撫西將士暫聽我軍調遣擊退勒然,待我說明戰況,將軍再行安排,請!」
劉方誌見著這些人,心肝都顫了,好在聶照給他使了個眼色,他回神忙兜住了。
戰場之上,熱血一腔,撫西的將士待迎敵之時才回過神,哪有勒然的敵軍?他們反倒跑進人家老家主動去打勒然了。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盡力拼殺。
劉方誌副將趁亂接應般若,卻遲遲不見他的人影,按理說如今勒然亂成一鍋粥,他身上又有武藝傍身,斷不會出不來啊?
待到鳴金收兵不得不撤之時,他們也未見到般若,只能恨恨回望一眼,駕馬帶兵回城。
勒然早有防備,此番並未動其根基,不過聶照也未指著這一戰退敵,不過是拉著撫西的將士上他們這艘賊船罷了。
待人都退回去,向劉昶說明情況,劉昶方知自己被騙了。
彼時下屬來報,遠城昨夜被攻下,霍都督中毒身亡,如今撫西亂成了一鍋粥。
他大怒,來不及思索,提劍怒目便刺劉方誌,劉方誌並未閃躲,聶照上前一步,反將劉昶殺死,又一劍割將下他的頭顱,提起向下大呵:「男兒不展風雲志,空負天生八尺軀!諸位既參軍,便是我大雍心懷志向的熱血男兒!
今勒然未破,宦官當道,欲害忠賢,盜竊鼎司,傾覆重器;霍氏停雲遂與其同諮合謀,饕餮放橫,傷化虐民,置防塞於無物,視百姓為卑辱,豺豹之心,昭之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