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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月老廟中央有棵挺大的樹,因為枝條上每一處都被渴望愛情的信女信男們系滿了紅綢帶,竟然看不太出來這是什麼品種的植物。
「香火多旺啊,我就說這很靈。」阮俊豪滿臉驕傲,眼睛還不斷瞄著劉曉薇。
「那走唄,裡面有賣祈福牌牌的。」劉曉薇挽著簡瑤的胳膊,帶著大家往裡走。
簡彧跟在後面,經過廟門時,門口警衛處兩個老大爺停下閒聊,其中一個瞪著他,用恨不得全廟的人都聽得見的音量道:「喲呵,你們看這洋鬼子也來中國的月老廟啊。」
「你才是洋鬼子,你全家都是洋鬼子!」簡彧扭回頭,氣得五官歪斜。
「喲。」另一個老大爺驚詫,「小兄弟中文不錯啊,哪學的?」
簡彧:……
他就該把「不是歪果仁」這五個字貼腦門上。
在阮俊豪的強勢要求下,每個人都被逼著買了願望牌,顏航強烈拒絕,但最後,阮俊豪同志大手一揮,自作主張替他也買了一個。
「你就寫嘛!」阮俊豪好像背著什麼催婚催戀的kpi任務。
「我寫我跟電腦遊戲一輩子。」顏航不吃這套。
「那我寫考研上岸吧。」羅南提筆就寫。
放棄跟他倆對話的阮俊豪轉頭看向簡彧和丁溪。
他們倆居然都沒動筆,站在桌子前發呆。
「寫啊,寫對未來物件的期許也行,說不定哪天就靈驗了呢?」阮俊豪目光灼灼地盯著二位。
丁溪:
簡彧:
倒也不是丁溪不動筆,只是他這暗戀物件一旦寫出來,但凡不傻的都能猜出來是誰。
混血,一米九,男的。
就憑這麼幾個關鍵詞都足夠指向簡彧了。
他沒法寫。
簡彧不寫,是因為他寫不出來,溪溪的那張臉就在他腦海里,一顰一笑都好看,但他笨嘴拙舌,又不像那些寫女頻的大大們妙筆生花,他形容不了。
總也不能,直接寫丁溪兩個字擺上去吧?
「我不寫了,直接掛吧。」丁溪放下筆,拿著空空如也的朱紅祈福牌站起身,準備去那棵樹上懸掛。
「不不寫了?」阮俊豪驚訝。
「嗯。」丁溪笑笑,背起書包,「在我心裡。」
他朝祈福樹下走去,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手中祈福牌的流蘇線刮住簡彧書包的拉鏈,線頭隨著他的動作散開成絲,在身後拉出一條長長的細紅線。
他走過半庭,懷著虔誠,把自己的祈福牌小心翼翼掛上樹梢,做完這一切,才猛地發覺那條脫開的細線。
紅線的一端在他手心裡,而另一邊掛在毫不知情的簡彧身上。
晌午風輕,山風吹拂,那滿樹的枝條帶著紅繩,搖曳生姿。
一條比髮絲還要纖細的線在陽光下幾乎看不見,彷彿風一吹便能斷開,散落兩端。
但就是這麼脆弱的紅線,竟然被拉長足足幾十米,繞過大半個月老廟依然沒有斷開的痕跡。
月老廟香火裊裊,將遠處簡彧的身影隱在其中。
在這一瞬,丁溪再不迷信,也有些恍惚。
他和簡彧很有緣。
這個他離家千里,不惜跟家裡斷絕關係,私自篡改志願跑來臺東才能認識的男孩,冥冥之中應該自有定數。
簡彧似乎也寫完了,拎著自己的祈福牌走到樹下。
丁溪好奇他牌子上寫的是什麼,又不好意思大咧咧去看,只能趁著他掛牌子的時候看一眼。
相比於其他人密密麻麻的祈福牌子,簡彧的牌子上只寫了兩個字。
「小貓」
小貓?
這是什麼形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