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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南直起身,無奈道:「這還不是最可惡的呢,最可惡的是,或哥收到訊息以後想跑去保安室調監控,看看校門口這個角度是誰偷拍的,抓住造謠真兇,結果跑到保安室一問,人家說這不屬於安保工作範圍,管不了。」
阮俊豪接著道:「然後呢,或哥又跑去藝術學院找簡瑤的輔導員了,結果人家說校園表白牆屬於學生自發運營的,不代表學校,所以他也管不了,想舉報造謠者就得先拿出證據,想要拿出證據就得先去調監控,但是監控保衛室又不管,你看這事鬧的!」
「所以,保衛處和輔導員兩邊踢皮球,誰也不管這事?」丁溪聽到這才算徹底明白。
「對!」簡彧氣氛得幾乎昏死過去,「這叫什麼事嘛,誰都不管這事,那簡瑤就平白無故被人造黃謠了?」
眼見著或哥又有一口氣上不來,活活氣死的跡象,羅南再次道:「呼吸,呼吸,一二三,別亂!」
丁溪抿著唇思索片刻。
這事說起來不難辦,無非就是找到造謠者,當眾給簡瑤道歉,這才是最強有力的證明方法。
座位上的大狗狗快氣死了。
丁溪伸出手,大著膽子,在簡彧毛茸茸的頭髮上輕輕摸了下。
男生都會很抗拒被摸頭頂,但丁溪有個直覺,簡彧不會因此跟他生氣。
果然,氣憤狗子非但沒有生氣,還主動晃了晃腦袋,在丁溪手心上蹭了一把,像是在尋求安慰似的。
手心癢,心裡也癢,丁溪穩了穩心神,說道:「你先別急,我有辦法解決這件事。」
「怎麼解決?」簡彧抬頭看他,硬硬的髮絲再次摩擦過丁溪的面板。
丁溪道:「繞點彎子就能解決了。」
聽見「繞彎子」這三個字,簡彧的目光呆滯了一下。
顯然,以他直來直去的行事作風,是理解不了這個「彎子」該怎麼繞。
好在有溪溪。
簡彧眨巴著眼睛,勉強笑笑,委委屈屈問他:「那溪溪,你願意幫我嗎?」
丁溪挪開視線,避開簡彧眼巴巴的神色,頓了頓才道:「當然啊,你的事情我都願意幫忙的。」
氣憤狗子終於有了一抹笑容。
從開學到現在,簡彧不知道明裡暗裡維護他多少次。
這點事情而已,丁溪又怎麼可能不幫忙。
第二天中午,臺東大學街角的咖啡店裡,丁溪和簡彧並肩坐在靠窗的位置,哭得雙眼紅腫的簡瑤坐在他們對面,阮俊豪和羅南另外坐了一桌,一行人浩浩蕩蕩沾滿了臨街靠窗的所有座位。
「你有什麼計劃,溪溪?」簡彧問他。
丁溪抿唇一笑,隔著一條街,指了指外賣架子最頂上的一份塑膠袋。
「那個外賣是我訂的,咱們現在耐心等等,等外賣賊把它偷走。」
「啊?」阮俊豪和簡彧都沒反應過來。
羅南捏著下巴想了想,豁然開朗,他笑道:「哦,我明白了,保衛處不給查監控是因為造謠的事情不屬於安全範疇,但是你故意丟一份外賣,有財產損失了,就能查了。」
「就是這個道理。」丁溪笑笑,眼睛仍盯著遠處的外賣袋。
因為丁師長職業特殊的緣故,丁溪很早以前就懂得社會上的底層邏輯。
有些事情看似很難辦,是因為為人太老實,就像簡彧,衝上去就說自己要查造謠者的監控影像,因為不屬於保衛科的工作範圍,當然不會有人搭理。
但如果繞個彎子,說是外賣丟了,涉及到實打實的金錢損失,那麼保衛科為了證明自己的工作能力,立馬就會同意調查。
這也就是鐵屋開窗理論,你說要開窗,沒人同意,你說要掀開房頂,那人們就會同意開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