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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楊開遠看似無心地感嘆一聲:「風哥,你知道嗎?上次我的那個表弟啊,和女朋友吵了一架,那個女孩兒不理他了。他直接就把人家摁到牆上強吻了一通,吻完兩人就合好了。你說神奇不神奇?」
楊開遠自顧自地說了半天,想給宋持風一點兒靈感,但看宋持風一直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連一個「嗯」都懶得賞給自己,便識趣地閉上了嘴。
到了地方,宋持風一人走上樓梯,開啟門,就看見房裡的陳設一如上次自己和寧馥一起來此推開門時的那樣,就連沙發上抱枕的角度都如出一轍。落地窗外依舊是廣闊的綠地,只不過窗前再不見上次的那株白色鳶尾。
宋持風在沙發上坐下,自然地想起剛才楊開遠說的話。宋持風聽得出楊開遠是故意那麼說,想告訴自己怎麼哄女人,讓自己去哄一鬨寧馥,哪怕說上兩句話,也好過現在兩人分開各自獨處。
宋持風又何嘗不想?那天他本想直接改簽當晚去往敦煌的飛機,但奈何因沙塵暴,當地所有的航班都暫時取消,等他第二天登上飛機過去的時候,寧馥的電話已經關機了。他當時一個人站在酒店大堂裡,忽然感覺在這麼廣博的大地上失去了方向。
以自己對寧馥的瞭解,宋持風知道繼續給她打電話也是沒有用的。她現在需要的是時間,是空間,是能夠讓她靜下心來好好思考的環境。而他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將自己置於被動等待的境地。她想要冷靜的時間,他就給她時間;她想要獨處理清思緒,他就暫時不去打擾。只是這才不過幾天不見,他已經想她想得發瘋。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景色,空氣中好像還留有熟悉的氣味。宋持風在沙發上倒下,閉上眼,窗外的風吹進來,還留有一絲屬於夏季的暖意,拂過面板的觸感也好像和五月時的別無二致。
「宋持風。」女孩子的聲音忽然浮現在耳畔,宋持風在沙發上睜開眼,看見的卻是精緻的陳設,是窗明幾淨,是在風中翻飛著的窗簾,唯獨不見那枝白色鳶尾。那一聲呼喚是幻聽。
「寧馥……」宋持風無比失落,無力地重新閉上眼。在這一刻,只有黑暗能夠給他如同致幻劑一般的安慰,能給他一種虛幻的期待。哪怕他自己的心裡也清楚,這種期待其實根本不可能存在。
「他再怎麼不普通,也只是一個人而已。」在之後的很多天裡,林詩筠的這句話一直縈繞在寧馥的腦海中。
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寧馥第一次如此深刻地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她不清楚為什麼自己在知道宋持風所做過的那些事情之後,就不自覺地把他想成了一個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人——工於心計,沒有情緒,沒有感覺,沒有七情六慾,連愛情也只是被他當作手上的一張牌,他彷彿一臺冰冷的機器。還是林詩筠提醒了自己說,宋持風也只是一個男人,一個普通男人。
「寧寧啊,我洗完了,你進去洗澡吧。」眼看國慶假期到了最後一天,寧媽正在一旁燒水,準備試試今天剛買的廬山雲霧茶。
本來寧馥帶著父母到酒店,給自己開了個標間,給父母開了個雙人間,結果前兩天寧媽忽然拽著寧馥笑著說:「我還是想和寧寧住一起,讓你爸自己住單間去吧!」然後寧媽就把寧爸一個人打發到單間去了。
不過寧馥最近正好也想身邊有個伴兒。兩張床挨著,她和媽媽一起睡,兩個人可以聊到實在扛不住睏意,閉上眼睛就睡著。
寧馥洗完澡出來,寧媽的廬山雲霧茶已經泡好了,房間裡茶香四溢。甚至寧爸也來了,坐在寧媽的床上看電視。
「你們快來看這個,真是瘋了!」寧爸的目光完全被電視上播出的內容吸引住,甚至他在不知不覺間罵出一句髒話,「光天化日之下,砸別人的店,還有沒有王法了?!」
寧馥順著寧爸的目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