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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柏延將人帶到了地方,忽然耍賴:「記錯了,距離煙花還要一個小時。」
「你……」商明寶氣到。
「好了,別生氣。」伍柏延輕車熟路地哄,「我又不是故意的。但我在這裡藏了一瓶威士忌。」
他看著她的眼睛,緩緩低聲:「金湯力喝夠了,是不是該喝一點大人的酒?」
他像變魔術,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厚得像磚頭一樣的法典,揭開精裝扉頁,裡面竟然真是一瓶酒。
醉意順著暖氣爬上大腦,讓商明寶焦躁,也讓商明寶懵懂。她是不擔心伍柏延真對她做什麼的,可是……他在撩她?
商明寶不懂,伍柏延才剛滿十八歲,比她還小,但確實表現出了一副情場老手的姿態。他怎麼這麼老練?他想幹什麼?
誰也沒留意到這間閣樓會有別人。
正中一列書架盡頭,鑲嵌在牆上的鎏金壁燈流淌出金黃光芒,既照亮了桌布的攀花彩繪,也照亮了燈下的男人。
向斐然微微倚著身後窗欞而立,身段鬆弛,手戴一副翻閱藏書專用的黑色真絲手套,將盧梭的信函原件格開、展於眼前。
窗外路燈明亮,照亮了閣樓這一隅和屋簷奶白色磚石上的薄雪。
他很沉默,因此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聽到男孩子說「是不是該喝一點大人的酒」時,他勾了勾唇,很輕微地笑了一息。
這樣的故事在任何一個屋頂派對上都不新鮮,這時候出聲顯然不是個好主意。保持安靜不難,唯一難的是……他摸了摸褲兜,才發現耳機放在了衝鋒衣口袋裡,被禮賓一同收走了。
好,希望這對熱戀的情侶可以不要那麼激情,最起碼……下樓去找張床。
「啵」的一聲響起,伍柏延拔開了軟木塞。濃烈芬芳的酒味頓時瀰漫了這一方寂靜的、鬱塞著書卷陳舊氣息的天地。
接著,他慢慢地將一隻手撐在了商明寶耳側的書架上,形似將她圈在了懷裡。
「你……」商明寶薄薄的脊背快貼成了一張紙。
她心跳如鼓擂,眼睛瞪得大大的,頭腦卻轉得很慢。沒人教過她該怎麼處理眼前的情況,尤其是她還在醉醺醺的狀態下。
「緊張?」伍柏延哼笑一聲,將手蓋上了商明寶的雙眼。
「把眼睛閉上。」
商明寶心一緊,條件反射地將眼緊緊閉上了。要不要踹他?穿了高跟,會不會把伍家踹斷子絕孫?
伍柏延渾然不覺她內心念頭,刻意地將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別這麼純了,讓我教你……」他頓了頓,氣息幾乎擦著商明寶的耳廓:「對了,我一直忘了告訴你,你的英文名真的很好聽——
「babe。」
babe。
向斐然手一頓,僵硬中,幾乎將那封珍貴的信捏皺。
他終於抬起了眼,在一片冰冷中看向了書架那一側。
第 3 章
「我很少經歷過這樣一個如此熱烈的夏天。它如此迷人,如此光芒四射,從我身上掃過,就像濃鬱的葡萄酒瀰漫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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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見了什麼鬼,今年的香港熱到詭異,聽聞內地的溫度要涼上許多,這讓即將出發的商明寶心裡有了一絲絲快慰。按以往,她現在該在北歐或南歐的哪個莊園裡消暑,對於去內地過夏令營一事,她實在提不起多少興趣,卻又不得不去。
事情的起因,是擁有悠久歷史的女子私校與香江對岸的學校合作辦夏令營,商明寶便也和內地的一個女高中生結成了搭子。她並不知道這個夏令營是她母親溫有宜牽頭贊助的,目的只是為了讓她多接觸真實的、圈子外的生活和世界。在隊友的安排與挑選上,自然也是有過一番功夫。
賓利在香港深水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