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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一口煙,讓尼古丁和?焦油混合著冷冽的冰雪,在他肺裡走了一遭,低聲說?,「我想告訴你理由,但說?了你可能會更生氣。」
哪有這麼聊天的?明明就是在賣關子。
商明寶果然難忍,拖長調子命令他:「說?。」
他的聲音輕描淡寫又?低沉正?經地在耳畔響起:「我怕把號碼給你以後,每天都會期待你來?電。」
剛剛接待過商明寶的sales一直在觀察她,看到她垂下手,將手機從耳邊拿遠了,繼而輕輕地籲出一口氣。
只是對話幾句,她覺得身?上熱度洶湧,有一種快要溺斃的氧氣稀薄之感。
她假裝無視,輕輕地嘟囔:「這理由有什麼好生氣的……」
向斐然還?是那副淡然模樣:「聽上去像花言巧語,怕你不信。」
商明寶心?跳得厲害,嘴硬道:「我沒那麼不懂事,知道衛星電話是拿來?急救的,不是拿來?談情說?愛的。」
向斐然勾了下唇,像是沒聽清似的,再度問了一遍:「不是拿來?做什麼的?」
商明寶:「……」
她不出聲,向斐然低聲問:「現在算嗎?」
談情說?愛。
商明寶趕快否認:「當然不算。」
「嗯,我也覺得不算,還?太客氣。」
「你已經很不客氣了。」商明寶控訴他。
「還?有更不客氣的。」
「你你別說?——」
她迫不及待地想阻止他,但晚了——
向斐然乾脆利落的四個字:「我很想你。」
要不是周圍那麼多?人,商明寶就就地蹲下了,並且要把臉埋進臂彎裡。
一支煙沒抽兩?口,倒快給指尖掐斷。向斐然說?完後,也深深地舒了口氣。
難辦,他這個性格,說?這種話。
但不說?,會憋死自己。
他現在又?有點?羨慕那個研究生了,剛剛聽他給女?朋友打電話,各種情話張口就來?,並且絲毫不在意身?邊大家都能聽懂。不像他,明明說?的是中文?,卻還?要頂風冒雪走到戶外來?講。
他還?想問商明寶,有沒有想他。但兩?分的喜歡,好像沒什麼想的價值。而且這樣問,未免有得寸進尺的嫌疑。
好了,要是真被?熊吃了,來?年要燒給他的回答又?多?了一個:她到底有沒有想他?
他不知道,他的「我很想你」四個字,讓商明寶紅了臉,也紅了眼。
她也很想他,即使猝不及防地知道了他的婚戀觀,走入了茫然的、想要求證又?沒有立場的雪天,心?裡的沉重沒有著落,如爪邊掛了石頭的鳥,她也依然控制不住地想他。
他從不打算結婚,這對她來?說?是件好事。他不能負責,她剛好不需要他負責,對彼此來?說?都很兩?全其美。
她不必未雨綢繆,害怕因?沒有結果而傷害他,也更不必作繭自縛裹足不前、不敢跟他開展這一場了。
但她還?是想問,是真的嗎?你追求我,一開始就沒有想要過未來?。
但她也知道,她沒有資格問,因?為?她給出的現實本就如此。
聽商明寶一直沒出聲,向斐然勾了勾唇,自我解嘲地說?:「是我的問題,我會自己解決。」
商明寶回過神來?:「怎麼解決?」
她不太高興地問。想她這件事,原來?除了見她,也是能用其他辦法解決的?
向斐然像哄幼兒園小朋友,悠然而低柔地漫應:「多?想花花草草,少想商明寶。」
其實他還?有更冒犯的話沒有告訴她。
比如,一向少夢的他開始為?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