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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路青的心沉入谷底。

程洋笑道：「剛才黑燈瞎火的，沒注意就撞上了，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哈哈哈！」

路青一把抓住祁安堯的手，聲音很低，帶著緊張，「我們走吧。」

祁安堯反手握住路青冰冷的手，擔心地低頭問路青，「空調很冷嗎？你手好冰。」

路青搖搖頭，轉身快步離去，他要趁程洋反應過來前離開。

程洋不明白這兩人怎麼說走就走了，他摸了摸鼻子，看向路青的背影，喃喃了一句：「路青……」

突然，他愣住，「路青？」

又抬頭看了看路青頎長纖瘦的身影，不太確定，連忙大步追過去，「路青！」

路青剛走到樓梯口，聽到程洋的喊聲，便慌張地跑了起來。

「怎麼了？」祁安堯只得不明所以地跟著他跑。

可程洋鍥而不捨，一直追：「路青！路青你等等！路青！」

祁安堯回頭看了程洋一眼，問路青，「你到底跑什麼？」

路青沿著扶梯下一樓，從一樓大門跑出去，發現是整片玫瑰花圃，四周封鎖，根本沒有出口。

他停在原地，喘著氣，聽著身後漸近的腳步聲，頓時心灰意冷。

程洋果然跑到他跟前，在燈光下打量他的臉，然後驚喜道：「果然是你！」

祁安堯擰眉，什麼意思，這兩人認識？

程洋笑著說：「你就是初中那個小胖子路青！天啊你變化好大！」他看了看祁安堯，像是有些不可置信，「我記得你初中給祁安堯同學寫過情書，你們這是……這是在一起了嗎？」

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下，祁安堯神情微變，渾身僵硬，然後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路青。

路青則閉上了眼睛。

果然……

程洋說出來了。

好。

這樣他倒是輕鬆很多。

程洋立刻察覺出自己此話一說，氣氛陡然間發生了變化，他瞅了瞅兩人的臉色，心叫糟了，難道是說錯話了？

他杵在原地，抬手摸著自己的鼻子，悄悄退了一小步。

見兩人的狀態完全不可能會搭理他，便又退了幾步，轉身溜了。

夜風吹拂，玫瑰花香四溢，身後別墅裡的喧譁好像與兩人無關。

祁安堯看了路青很久，把程洋說的話在腦子裡剖開解析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初三那年，在操場上，那個戴著眼鏡的小胖子就是路青。

祁安堯同時心裡震驚，震驚到不可置信，他巡視著路青的黑髮、眉眼、鼻樑、嘴唇……沒有一絲當初那個小胖子的影子。

如果路青真的是那個小胖子，那他原來竟然喜歡他！

那現在呢？

心跳突然加快，祁安堯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什麼，還是在害怕什麼，他不是同性戀，但他也不想失去路青這個朋友……

兩人站了很久，路青終於動了，他轉頭望向祁安堯，眼眶微紅。

祁安堯說不清自己亂糟糟的心裡在想什麼，但看著路青這幅模樣，又忍不住心疼。

他伸手拉住路青，有些語無倫次地寬慰道：「沒事兒，那是以前的事了，我不在乎你以前是誰，也不在乎你以前對我……我只知道你現在是我最好的兄弟……」

「誰要跟你做兄弟？」路青聲音壓抑著哽咽，卻擲地有聲，他望著祁安堯，眼裡有著飛蛾撲火的執拗，「那不是以前的事，我初中喜歡你，現在也喜歡你，我從沒把你當兄弟，我一直對你有非分之想，我想讓你也喜歡我，我想跟你談戀愛！ 」

祁安堯完全怔住了。

路青通紅的眼睛蓄滿淚水，顫抖的指尖反手抓住祁安堯的袖口，「你知道你那天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