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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忘了自我介紹。我是上次去陸家做客的沈嶼澈,你有印象嗎?」
徐回周不置可否,「有事嗎?」
「冒昧打擾了。」沈嶼澈十分禮貌,「上次宋會長說你是律師,我有件事想諮詢,不知你什麼時候有空?」他補充,「挑你方便的時間,不用考慮我,任何時間我都會配合!」
徐回周微笑。「目前我也不清楚,這周都很忙,你要不著急,我忙完聯絡你。」
「我不著急。」
電視臺休息室,沈嶼澈把玩著宋出嶺送來的玫瑰花,鏡子裡,他笑容明媚,「好的徐先生,你忙吧,不打擾你了,我等你電話。」
指尖撫摸著莖杆上的刺尖,沈嶼澈放下手機,忽然用力摁斷那枚小刺,他指尖的肉凹進刺裡,淡粉紅色從面板周圍擴散開,沈嶼澈笑容消失了。
他討厭徐回周。
討厭他和陸溯太親近,更討厭,他長得像黎湛!
這時工作人員在外敲門,「澈澈,快到你了,準備上臺。」
沈嶼澈緩緩鬆開那根刺,看也不看,把玫瑰花扔進了垃圾桶,整理了一下衣領,臉上瞬間揚起笑容。
「來了!」
當晚,沈嶼澈手指疑是受傷的新聞又霸了熱搜。
同時有營銷號發了一條勁爆的訊息,「沈嶼澈求婚失敗,疑似小三插足,豪門夢碎」。
徐回周服下藥,關了熱搜。
快十一點了,他進洗手間把今天的手帕洗乾淨,淡淡的紅色跟著水流消失,很快又變回一方潔白乾淨的手帕。
次日早上,徐回週六點就出門了。他駕車到了古弄巷。
前段時間四處都在挖地,凌晨下了一場小雨,路面全是泥濘,巷子口支著一隻小攤,一個花白頭髮的老人在賣豆腐腦和燒餅。
七點多的光景,天色大亮了,幾個穿著校服的初中生圍著攤子買早餐。
徐回周找了個車位停車,下車徑直去了攤位。
攤位後面有一張小桌子,有些年頭了,但擦得乾淨發亮,徐回周坐下點了一碗豆腐腦,一個燒餅。
那群學生走了,老人打著豆腐腦瞄著徐回周,「你是大關集團的?」
徐回周今天白襯衫西褲,乾淨整潔的精英範兒,在她們這兒小巷可不多見。
徐回周微笑,「不是。」
老人走到桌前擱下豆腐腦和燒餅,又喜氣洋洋和徐回周拉家常,「那你今天可來對了,這是我最後一天擺攤,明天這片可再找不著我這樣地道的豆腐腦嘍。」
她越說越高興,「我們明天就要搬走了。」
徐回周安靜聽著,等吃完了豆腐腦和燒餅,他突然問:「你今天擺到幾點?」
「都是擺到下午三點。」老人又有些感嘆,「哎,突然有些不習慣了,我在這兒擺了一輩子的攤呢。」
徐回周結完帳,走進了充滿了歲月痕跡的巷道。
安靜的巷子裡,除了他的腳步聲,還有一道天天跟著的腳步聲。
徐回周沒有回頭。
他知道顧孟成在跟著,曾經顧孟成也這樣跟著他。
從高二到高三,每次上下學,顧孟成就如同影子一樣,風雨無阻跟著他。
徐回周忽然停住,身後的腳步聲也停了,巷子裡瞬間安靜,忽然不知誰家在做早飯,轟隆的排氣扇的聲音異常清晰。
徐回周轉身,視線對上了顧孟成毫不遮掩的,強烈的注視。
徐回周禮貌開口,「早上好,顧先生。」
「早上好,顧孟成。」
男人與少年的聲音交錯著,衝擊著顧孟成的耳膜,他邁腳上前,腳下越來越快,壓制著才勉強停在離徐回周兩三步的地方。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