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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嫁給那個男人開始。

她的噩夢就開始了。

人生真是一場很難熬出頭的大型災難。

醫院充斥著一股刺鼻的藥水味，兩個人並肩站在外面的小花園中, 虞迦書想到之前陳縛也是因為母親生病才退役。

她忽然問：「你媽媽她…之前生病的時候, 你也會這樣擔心的吧。」

陳縛嗯了一聲。

「難關總會過去的。」他說，「今天過後, 會稍微安心一些嗎？」

虞迦書微微點頭。

來醫院跟醫生交流過一陣後, 現在她的心還是穩了點, 載入進度百分之九十。

只要最後百分之十, 還是這樣順利下去就好。

「那就好。」陳縛又說, 「不過你要是有什麼事兒，別一個人憋著，我們現在是一個tea。」

大家都可以幫她分擔很多壓力。

虞迦書倏然回頭，認真看著陳縛，從未看得如此認真。

倒不是在看他。

其實是在他的眼裡看自己。

心緒有些搖曳，虞迦書喃喃道：「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陳縛毫不猶豫，也很堅定：「你不是。」

虞迦書笑笑，一時有些說不上話，只是覺得自己孤寂的心，確實，比以前溫暖了許多。

她沒有選擇在醫院這邊久留。

事情處理完就該回去了。

在陳縛否認後，虞迦書也一直沒說話，直到回到車上，準備回去，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

「還說順路。」

「你明明就是特地陪我來的。」

陳縛那拙劣的謊言根本就騙不了任何人。

這會兒被戳穿，陳縛也沒有再否認，還笑著反問：「有那麼明顯？」

「誰順路還跟人形影不離的？」虞迦書說。

陳縛輕挑眉：「這不是不放心你一個人來，怕你躲在角落悄悄哭麼？」

虞迦書：「？」

虞迦書：「我是那種隨時隨地掉眼淚的人嗎？」

陳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起來像。」

虞迦書：……

像個屁啊！

但看在陳縛是來陪她的份上，這事兒就算了，她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

回去的路上，風都變輕了。

虞迦書心中好幾次閃過一個念頭，但都沒有實施，最後拿出手機給虞晨路發了一條資訊。

-【姐，你說，陳縛是可以聽故事的人嗎？】

虞晨路過了好幾分鐘才回答。

在她沒有回答的那些時間裡，虞迦書已經在預設她的回覆，若是虞晨路說是，那自己會乖乖聽話。

若是虞晨路說不是呢？

她好像，也願意賭一賭。

其實在問題問出去的一瞬間，提問者就有了答案。

而且虞晨路的回覆是——

「他是的。」

虞迦書這才又摁熄手機螢幕，靠在車窗上試圖聽一些風聲。

她忽然輕聲開口。

「陳縛。」

「你知道嗎？我本來從很久之前就決定不要再依靠別人了。」

「不管是什麼樣的朋友。」

「我都不要了。」

陳縛關輕了一些音樂，笑：「一個人也挺酷的。」

「但我現在竟然又覺得，大家好像真的是我可以依賴的朋友，是我失落和低谷的時候，能夠陪在我身邊的人。」虞迦書側目說。

陳縛聽著，沒有反駁。

「或許你不太能理解，或許你會覺得信任朋友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可我…」虞迦書頓了頓，「我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