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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凜似覺得她十分愚蠢：&ldo;我在此地設了幻境，若不是今夜我要前來供應靈氣，你應當也不會看到這幅場景。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黴。&rdo;

確實倒黴。芝容閉了閉眼睛。

但她還&nj;不想死。

抱著最&nj;後一點希望，芝容斟酌著開口：&ldo;你不要殺我，我可以供出&nj;幕後主使，也可以出&nj;賣他們&nj;，替你作證‐‐&rdo;

可她話都還&nj;沒說完，脖頸處就驀地傳來冰涼觸感，隨即滾燙血液噴薄而&nj;出&nj;，叫她再&nj;說不出&nj;任何話來。

&ldo;很遺憾，我對這些都沒有興趣。&rdo;君凜安靜地欣賞著芝容窒息失血的死前慘狀。

&ldo;反正這整個世間，總歸都會被&nj;我報復夷平的。&rdo;

˙

夜間修行一直持續到清晨，溫眠將靈髓執行了五個大周天，才略帶滿足地停止，睜開眼看向幾近破曉的窗外天空。

她尚對尋找殷玄燭一事不死心，反正修行一夜後精神尚佳，並不會覺得疲累，因&nj;此她乾脆起身推門而&nj;出&nj;，再&nj;度望著溪水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天空呈霧藍色，映得周遭草木葉片泛起白光，就彷彿是冬日裡的霜降。夜裡溪水退了潮，如今那些溫眠記憶中的鵝卵石亦是顯露出&nj;來，叫她覺得萬分熟悉。

她再&nj;度緩步走近，乾脆脫去鞋襪，擰起衣裙涉水而&nj;過。

腳底的泥沙細碎綿軟，溪水宛若柔軟沁涼的遊魚蹭著她的小腿湧過，根本&nj;就不似前世那般刺骨的凍寒。

溫眠忽然就覺得十分悵然。

果真……還&nj;是和&nj;前世不太一樣了。

如今殷玄燭根本&nj;就沒見過她，不認識她，那麼若是今生強行要去和&nj;殷玄燭建立起聯絡，對方還&nj;會接納她嗎？還&nj;是說會抗拒她呢？

溫眠自然是無法知曉答案的。

她不再&nj;朝著水中央行去，放棄似的回頭返程，卻又在這時瞧見葉風和&nj;著急忙慌地從樹叢中趕來。

&ldo;你怎麼又在這裡！&rdo;葉風和&nj;見了她便大喊。

溫眠亦是皺起眉來：&ldo;怎麼又是你？還&nj;嫌君凜不夠生氣？&rdo;

葉風和&nj;卻是猛地搖搖頭，趕緊快跑著朝她過來。

&ldo;快回去，近日……不要出&nj;門。&rdo;

溫眠被&nj;他拉著就往回趕，十分不樂意&nj;地掙紮起來：&ldo;別這麼風風火火的，你這名字原是應在這裡？&rdo;

可這次葉風和&nj;神色格外緊張嚴肅，破天荒打斷她的話，回頭悄聲&nj;道：

&ldo;你隔壁的芝容，死了。&rdo;

第32章 長留未留（八）

&ldo;死了？怎麼死的？&rdo;溫眠驚詫不&nj;已, 她&nj;分明昨夜還&nj;見到&nj;芝容安安生生回屋。

且芝容對君凜那般死心塌地，下了&nj;大功夫去裝成溫眠前世的乖巧模樣，定然會謹言慎行, 不&nj;捅出簍子來才對。

‐‐當然，會不會用點伎倆來讓溫眠出簍子, 那就說不&nj;定了&nj;。

這也是溫眠如今在聽到她的死訊，驚訝之後產生的第一個想&nj;法。

這&nj;裡可是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