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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心些。&rdo;殷玄燭仔仔細細地護著她，帶她繞過低窪而行&nj;。

可溫眠又何嘗嗅不出來&nj;那經久不散的腥臭氣息？兩人今生一同經歷過那般多&nj;的事情，她又怎會不知道那種&nj;氣息是人血的味道？

那種&nj;黏膩的味道在鼻尖縈繞許久，直到耳邊的水聲消失後才變得淡了些。突兀的風如絲弦一般從溫眠臉頰滑過，徹底帶走殘留未盡的血腥味。

殷玄燭的靈力是馭風。

&ldo;阿燭，等出去之後，我們&nj;不修行&nj;了罷。&rdo;

溫眠的眼淚還在不斷溢位，聲線抖得不像話：&ldo;你看葉大娘她們&nj;，當普通人也沒什麼不好，不是麼？或許將&nj;修為散盡後，你的心脈還能……還能……&rdo;

她聽見身後傳來&nj;的呼吸也抖了兩下，而後輕輕笑了起來&nj;：&ldo;可是那樣的話，我就保護不了你了。&rdo;

&ldo;眠眠，你要好好的，你不要害怕，以後你再也不會失去什麼東西了。你這般好，還會有&nj;很&nj;多&nj;人會喜歡你，愛你，所以你千萬不要因為我而止步不前。&rdo;

在溫眠看不見的地方，殷玄燭渾身是血，宛若修羅。

他的雙眸如今因為神志恢復而褪去猩紅，但也已經完全變成了妖族的灰藍瞳色，唯剩眺望遠處的目光依舊清澈溫和。

只是，這無&nj;窮無&nj;盡的走道遠方，也只有&nj;深不可測的漆黑，一如他的未來&nj;。

他還在繼續囑咐道：&ldo;這次你不要去西域了。去雨師澤罷，那裡有&nj;你的親人。刑家和鴉津渡的小姑娘也很&nj;不錯，以後可以給你做做伴。你也會遇到……遇到跟君凜完全不同的郎君‐‐&rdo;

他感覺到溫眠在他掌心用力搖了搖頭。

&ldo;我不要這些。&rdo;溫眠哽咽道，&ldo;我不要這些。我早就知道，人千萬是不能貪心的，所以我從來&nj;的願望就只有&nj;一個。我只要有&nj;你就夠了，阿燭、阿燭‐‐&rdo;

她不再願意往前走了，像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來&nj;。

殷玄燭亦是心中大慟，咬緊牙關，竭盡全力不讓自己眼眶的淚水落下。

有&nj;時候，並不是僅有&nj;死亡才能讓兩個人徹底分開，世上多&nj;的是求不得與愛別離。

溫眠從未這般痛哭過，只覺得胸腔痛得快要裂開，近在咫尺的訣別令她恐慌不已，恨不得將&nj;殷玄燭一整個塞進自己的心臟，好好保護起來&nj;。

她用力推開那隻擋在自己眼前的手，終於迴轉身去，用力往上伸長手臂。

‐‐她只見到過一次。

是在那次糟糕透了的西域之行&nj;時，於酒肆中殷玄燭曾對她做過。

而這次，她迫不及待地想將&nj;自己的唇覆過去。

如今殷玄燭的臉上沒有&nj;鬼面面具，也沒有&nj;皮革眼罩，兩個人如前世般毫無&nj;隱瞞地望向彼此，她終於可以好好去親吻殷玄燭了。

出乎意料的是，殷玄燭竟微微別過頭去，以雙手輕輕扶住她前傾過來&nj;的身軀。

溫眠失望又難過：&ldo;為什麼要躲？&rdo;

殷玄燭眼神苦楚地注視著她，搖搖頭，卻說不出話來&nj;。

他想說，溫眠應當將&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