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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正&nj;是因為他&nj;沒有做到&nj;，這才令他&nj;今生落得如此下場。

第46章 風雪歸客（二）

破廟內, 白頌年的問話許久都沒有得到回答。

他很早就得到弟子的傳話&nj;，說消失多年的君凜竟又出現在&nj;長留山領地之內。

如今&ldo;白帝飛升失敗，不久於人世&rdo;的訊息已經在東陸傳得沸沸揚揚, 因此那弟子遲疑地稟報：&ldo;是否是……君凜他想回來看掌門您一眼？&rdo;

白頌年彷彿聽到什麼笑話&nj;，大&nj;笑起來：&ldo;你不瞭解他。&rdo;

&ldo;若說他是回來尋仇的, 我&nj;還能信上&nj;幾分。&rdo;

白頌年臉上&nj;笑意&nj;退卻，以手碾碎身側幾枚上&nj;等靈石，為自&nj;己補給好靈力之後, 才堪堪將體內的靈髓運轉起來，緩緩起身而行。

外邊的說法是對的, 他已經&nj;命不久矣，而他此生……最為後悔之事, 便是當初在&nj;那死城中撿回了&nj;君凜一條命。

&ldo;若是早些發現他是天魔寄體, 就好了&nj;。&rdo;白頌年光是想到東陸如今關於君凜的殺戮傳言, 就怒得要嘔出血來。

既然孽緣由他而起, 自&nj;然就該由他而滅。

他應當來會會君凜的。來將……所有的罪孽和疑問都結束在&nj;此處。

可&nj;是，就算他抱著&nj;這個&nj;想法，勉強拖著&nj;殘軀而來, 若是君凜不肯配合，接下來的審問還是繼續不下去。

白頌年能感受到自&nj;己體內靈力的流逝, 時不待人, 因此他兩步上&nj;前，以劍尖挑起君凜的下巴, 仔細去瞧他的神情。

&ldo;沒死就回答我&nj;。&rdo;白頌年的話&nj;裡像夾雜著&nj;冰碴，&ldo;我&nj;問你, 你可&nj;曾後悔，當初害死自&nj;己的師弟？&rdo;

君凜猛地抬眼, 一雙眼中布滿血絲：&ldo;我&nj;為何要悔！&rdo;

那些見不得光的悔恨和惘然都被掩藏在&nj;心底，君凜癲狂大&nj;笑起來：&ldo;這般多弟子中，你不是最喜歡他？能讓你痛苦至此，我&nj;高興都來不及！&rdo;

白頌年皺眉望著&nj;他，只覺得自&nj;己從未了&nj;解過君凜，從不知&nj;曉他這弟子竟如此陌生。

&ldo;在&nj;發現你是天魔寄體之前，我&nj;自&nj;認待你不薄。你是我&nj;的首席弟子，當初為了&nj;替你修補靈髓，我&nj;甚至答應下灌湘嶺的聯姻，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rdo;

君凜笑聲頓住，眼神如淬了&nj;毒一般：&ldo;你厚待我&nj;，無非也是為了&nj;和刑雲宮爭那口氣。&rdo;

白頌年的目光沉寂下去：&ldo;你就用這一句話&nj;，便將我&nj;倆的師徒情誼一筆勾銷？&rdo;

君凜咬牙，倔強地不肯回答。

‐‐當初那群大&nj;能在&nj;死城說過的話&nj;，就算過了&nj;幾百年，也仍舊是君凜消散不去的夢魘。

他從那些綿裡藏針的話&nj;中已然知&nj;曉，自&nj;己的年齡過長，已經&nj;錯過修行練氣的最好時機。也是，他的城主父親恨不得他死，怎又會關注他身上&nj;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