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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下下審視一番,前臺才不耐地回答:「我不是秘書,怎麼會知道鄭總的行蹤?你要是不耐煩等,明天再來唄。」
那樣刺目的掃視,宋知當然不會全無知覺。
其實她穿得清清爽爽,因不便洗頭還特意紮了個高馬尾,可畢竟坐了一夜火車,難免會有些風塵碌碌。
前臺的態度令她想起早晨點咖啡的不悅記憶,但奔波一天一夜,此刻她也已經疲於爭辯。
宋知沒再應,轉身拖著行李就走。
沒想到,苦等一天沒見人,離開時倒在門口遇見了鄭臨。
她腳步頓住,主動問候:「鄭總,我是宋知。」
鄭臨尚未開口,他身邊滿身酒氣的胖子先吹了個口哨:「喲,哪來的小美女!」
二十七八歲的男人也看向她,似有些意外:「小宋你還等著呢。」
宋知沒管酒鬼,只回答鄭臨:「嗯,說好今天來報導的。」
鄭臨微頓,繼而面無表情地通知她:「抱歉了,我們找到了更專業的人。」
這一刻,宋知才真正地驚愕。
她之所以敢隻身前來海市,就是因為已談好一份工作。自己高二起就在這家新媒體公司做網路兼職,現在年滿十八終於可以正式入職,成功後別說這個暑假,大學四年都或許能有個保底。正因如此,她才能走得那樣乾脆利落。
可現在對方卻要出爾反爾,那她之後該怎麼辦?
宋知心中慌亂,表面卻極鎮定:「但你承諾過我,我幫你漢化那款遊戲,我就能入正式職。」頓了頓,她補充,「我有全部的聊天記錄,也有我工作全程的記錄。」
言外之意,她有證據鏈,他們最好慎重決定。
對於一個高中畢業生而言,宋知的反應已算少有的冷靜聰慧。
然而鄭臨卻無謂輕笑:「那又如何?我們簽合約了嗎,有任何違約條款嗎?妹妹,聊天記錄也是能偽造的,現在得戲精中學生網路上可不少見。」
男人輕描淡寫地反威脅她一頓,末了,拍拍她肩頭又給顆棗:「看你挺聰明的,我付你漢化的酬勞,好聚好散,沒必要鬧得太難堪。」
宋知望著男人冷漠的背影,很不甘心:「鄭臨,別以為學生就好欺負,我會聯絡我家律師處理這件事。」
男人連頭都懶得回,根本不在乎。
倒是他身邊的爛醉胖子輕浮地回應:「妹妹,這麼想來咱公司上班,不如來做我們的女公關啊。能喝倒我,工資由你定,美女考慮下,我在樓上等你!」
一股惡感湧來,宋知知道,這份工作已徹底告吹。
她不再做無用功,推著行李箱沒入夜色,邊走邊在app上搜尋實惠的連鎖酒店。和十八線城市相比,這裡的經濟性酒店價格直接翻倍,稍便宜點的又安全性堪憂。
無所依歸之際,偏偏又收到媽媽的資訊:
【餘墨:還在外面瘋?有沒有時間觀念?】
【餘墨:算了,你剛考完我不罵你。半小時內回家收拾行李,跟我去西北徒步。】
宋知都可以想像宋語默情緒不穩要發飆,卻猛然想起女兒是剛高考完,只好立馬甩點東西「補償」的樣子。
好像又回到了那節昏暗的火車車廂內,她像一株找不到歸屬的浮萍,被困於既喧鬧又寂然的真空中,窒悶,想逃。
然而宋知踟躕燈影之中,卻不知怎麼逃,逃向哪。天大地大,她竟找不到一個心之所安處。
恰是此時,周亦嬋約見的資訊閃現。
如同久行於黑暗的人撞見燈塔,宋知毫不猶豫,前去赴約。
朝遇夜會,再見面,兩個女孩竟都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仍是在一間咖啡廳的角落,宋知和周亦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