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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笑容那麼熱烈,也那麼刺眼,肆意嘲笑她永遠得不到這樣的幸福。
昨天她沒有等到葉樟的車。
週五下午,不到五點,學校南門外的道路就會被各式各樣的豪車擠佔,有的是在校學生的家人,有的是金主。
今年夏天的一個週五,室友約她晚上去市中心逛街,剛出南門,就看到葉樟推開紅色法拉利的車門,一步一步朝她走來。室友還不知道葉樟是來找她的,偷偷告訴她,那輛車市價大概是五百來萬。
見他越走越近,室友鬆開她的胳膊,酸溜溜說「不會是來找你的吧?」
她臣服於心底的虛榮,沒有否認。
他還不到三十歲,年輕、多金、風度翩翩,把當時來接女學生的其他男人都比了下去,無數艷羨的目光投在她身上。
嫉妒使人變得刻薄醜陋,室友讓她不要太當真,都是玩玩的。
她一直身處音樂學院鄙視鏈的最底層,她們越嫉妒,她越感到痛快。
她又如何不知他只是玩玩兒?
明知道他給她的都是虛情假意,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陷進他的溫柔陷阱裡。世人都知道罌粟有毒,可一旦沾上了,就沒有人能夠抵擋它的誘惑。
清醒之餘,她又抱有一點不切實際的幻想,相信自己於他,總歸是不同的。
現在看來,沒什麼不同。
計程車停在長安街口,葉樟付錢下車。
他站在街口,眼前的長安街既熟悉又陌生,原來攤販小吃攤的地方都規劃成了花壇,再沒有了煙火氣。
他穿過面目全非的長安街,來到泡桐小學門口。校園裡漆黑一片,唯有保安室還亮著燈。
他走到一樹三角梅下,呆呆望著門口。
期盼程承會像從前一樣從校門口走出來,挽上他的手,一起去長安街上吃關東煮。
「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肯定你好看,你不知道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葉樟背脊震了一下,回頭。
一對年輕情侶打打鬧鬧經過。
耳朵裡忽然產生了幻聽。
「不能只說優點,說說缺點。」
「嗯……沒有。」
「情人眼裡出西施,你沒聽過嗎?即便是缺點在我眼裡也很可愛。」
「我不信,快說。」
「哈哈,你別撓我,我怕癢。看不到的,真的,因為現在是我最喜歡你的時候,你在我眼裡什麼都好。」
葉樟靠在花牆上,隱忍地閉上眼睛。
忽然間,一道刺耳的剎車聲驚醒了他。
往前十米有條人行道,一個女孩躺在斑馬線三分之一處,身下流了好大一灘血。司機換慌忙忙下車,嚇得面無血色,確認女孩傷得很重,他一步一步退後,轉身跑回車裡,開車逃離肇事現場。
女孩躺的位置正好和葉樟所站的地方呈一個對角線,她看著葉樟,張張嘴,「救救我。」
毫無生氣躺在病床上的程承又在葉樟眼前浮現,窒息的感覺一併回來了,他捂著心口,難受地躬下腰。
「救救我。」女孩子手指動了動,沒放棄繼續求救。
葉樟重重吐出一口氣,向前邁了一步,腳上像灌了鉛一樣,他用力在手上掐了一把,向人行道上的女孩子衝過去。
「救救我」,女孩子已經發不出聲音,口型一直重複著這三個字。
葉樟掏手機撥打120,對面的接線員問他地址,心口痛得快炸開,葉樟強忍著,「長……長安街,泡桐小學門口。」
後面終於來了兩個行人,起先被這一幕嚇傻了,過了幾秒鐘,女的大喊,「救人救人,快叫救護車。」
救護車很快趕到,葉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