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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仇人，那天他在水裡撲騰著喊救命，程濯只是在岸上冷冷的看著的時候，他就知道，程濯恨他，那冰冷的眼神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自那之後，程立就格外害怕自己這個大哥。

程濯在老宅生活的時候，程立想盡辦法不來老宅，就是怕見到對方，後來對方從老宅搬出去，他才繼續來老宅。

為此，爺爺對他也不怎麼親近，反正沒有對程濯親近，可是，程立覺得這根本不怪他，他們不瞭解程濯的真面目，只有他了解。

程濯就是一個惡魔！

此時看到程濯，程立眼中明顯露出懼怕的神色。

但是，他看到對方身後的蘇然，終究是抑制住了轉身就跑的衝動，他握緊拳頭，終於鼓起勇氣道，「哥……你，你來的正好，我在跟爺爺說，你……你放蘇然走吧，他根本不愛你，他愛的是我！」

蘇然，「？！」你在放什麼屁！

程老爺子剛剛平復下來的呼吸，又開始變得急促，他厲聲道，「程立，我看你是昏了頭了，他是你嫂子！」

「我沒有昏頭！」程立完全不要程老爺子和他的臺階，「都是我哥搶走了蘇然，蘇然明明之前其實我的男朋友！」

程濯臉色越來越黑，他直接上前，一把掐住程立的脖子，將對方整個人貫在牆上，「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找死……」

程立臉色漲得通紅，缺氧的窒息感讓他再次感受到恐懼，他拼命揮舞著手臂，可完全是徒勞，程濯真的像讓他死，他根本掙脫不開。

程老爺子眼看兩個孫子自相殘殺，一瞬間彷彿老了十幾歲，「阿濯，你快放開，快放開！」

蘇然被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抓著程濯的手臂，阻止對方，他急急道，「程濯，你趕緊放開他，你要把他給掐死了！」

蘇然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程濯蒼白的臉色變得更白，整個人愣在原地。

他手一鬆，程立終於掙脫看開來，整個人跪在地上，拼命的大口呼吸。

蘇然懶得多看程立一眼，見程濯狀態不對，他連忙去抓對方的手，「阿濯……」

剛一碰到冰涼的手指，程濯就甩開了他。

程濯現在的狀態看起來明顯不太對，蘇然心中一痛，再次抓住程濯的手，對方這次沒有甩開。

蘇然鬆了一口氣，漂亮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對方，軟著聲音撒嬌，「阿濯，你別生氣嘛。」

程濯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固執道，「你幫他。」

也許是程濯小的時候，從來沒有被堅定的選擇過，在這方面他格外的沒有安全感，一點風吹草動就足以讓他風聲鶴唳。

蘇然也顧不得程老爺子還在旁邊，一把抱住對方，哄小孩一樣，聲音軟軟的，「誰說的，我肯定幫你呀，無論什麼時候，我都站在你這邊。」

站在他這邊嗎？程濯緊繃的情緒終於慢慢放鬆下來，他低頭，埋在蘇然的身上，聞著對方好聞的氣息，勾了勾唇，「嗯。」

蘇然見狀，又在程濯耳邊嘀嘀咕咕，「不過我也得說你，我知道你討厭程立，但是剛剛太衝動了，要把他掐死了，多可怕，我肯定是要做噩夢的。」

他又說，「而且我可不想眼睜睜的看你唱鐵窗淚，所以別那麼衝動好不好？」

蘇然原來是擔心他。這個認知讓程濯情緒變得愉悅。

第一次，第一次除了母親之外，有人堅定的選擇他。

程濯低聲道，「嗯，我衝動了。」

蘇然又小聲道，「接下來你別說話，看我表演就好了。」

程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

算了，總歸他就在蘇然身邊。

見程濯冷靜下來，程老爺子狠狠的鬆了一口氣，他對不起這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