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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看出他這麼難過是因為陶浚邦,葉懿川生氣道。
梁成軒啞口無言,不由得苦笑。也是,他何必提醒?葉懿川肯定是不在乎的,否則也不會單憑一張臉就與他糾纏不休了。
「葉湧亮早就拋棄我了,我恨他。任何人把他殺死,我都不怪。警方讓我去認屍的時候,我差點笑出聲。」葉懿川垂著眼簾,淡漠的語氣中透著一份絕望的淒涼,「可是當知道你被警方帶走,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既然我不怪陶浚邦殺了葉湧亮,我更不會在乎你是陶浚邦的弟弟。」
他任性地說出這番話,令梁成軒不知該說什麼好。梁成軒不能馬上指出他在胡說八道,因為他既然已經承受了太多不該承受的,就有權利拋棄他不願再承擔的感情。
見梁成軒沉默,像是不願鬆口,葉懿川的心中泛起委屈,嗔怒道:「成軒,我不明白。他出獄就出獄,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把他接到你家去,還因為他的關係拋棄我?就算在你的心裡他比我重要,你想想自己行不行?你不能把他看得比你自己還重要的!他不值得!」
看著葉懿川對陶浚邦的厭棄,想到陶浚邦對葉懿川的念念不忘,梁成軒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甚至覺得有一絲荒謬,卻難以言明究竟是哪裡離奇。
葉懿川咬緊牙關,半晌,道:「我不管,這一次,我絕對不要再因為陶浚邦的關係被你犧牲了。我不會放你走,你也絕對不可以再幫他。不是因為他殺了我爸,是他不配,你知道嗎?」
梁成軒怎麼都沒有料到,當自己的真實身份在葉懿川的面前曝光時,他們沒有為重逢而熱烈擁抱,彼此傾訴多年的衷情,而是為陶浚邦爭論不休。可這似乎又是註定的,只因他們從前還沒有等到這樣的機會,一段關係就匆匆地告終了。
「他是我哥。」梁成軒愁眉苦臉地說。
葉懿川試圖用手擦掉來上的淚痕和汙漬,倔強地說:「可是他從來沒有承認過,他需要你幫忙的時候除外。」
不知是不是因為信任,葉懿川雖然說的是反駁的話,語氣中卻帶有一絲孩子氣的撒嬌,像耍賴似的。他的話固然令梁成軒發愁,但這語氣又讓梁成軒多了一份對驕縱的無奈。
見梁成軒不吭聲,葉懿川更是惱火,繼續說道:「你現在到底是梁成軒還是陶沛廷?如果你是梁成軒,他和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你根本不用理睬他。如果你是陶沛廷……你更不應該幫他,你不要忘了,當初他殺了我爸,卻設計讓你背鍋!」
兩人重逢的這麼多年來,葉懿川對過去矢口不提,以至於梁成軒以為他早已刻意忘記從前的一切。可是,沒有想到當他再次提起,他表現得這樣恨之入骨,梁成軒無力地申辯:「他是為了你才……」
「那為什麼他要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葉懿川立即搶白,「為什麼王聿池會為他提供不在場證明?為什麼警方要抓犯罪嫌疑人的時候,先被帶走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他在被捕以後說出槍枝的來路,你的家人也不會被通緝。是他害死了你的父母,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對他內疚?!」
這些內容,梁成軒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說過。當初葉湧亮被殺,雖然牽出陶佑聖涉黑、非法販賣槍枝等大案,但那是兩起不同的案件,葉懿川分明只和前一起案件有關,之後的細節他怎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梁成軒難以置信地看他,百思不得其解,終於,一個多年來懸而未決的答案呼之欲出——
當初葉湧亮被殺後,陶沛廷隨即被捕,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陶沛廷,連於淼他們也找不到門路把陶沛廷救出來。後來,是一個沒有公開身份的證人提供了陶沛廷的不在場證明,才讓陶沛廷被警方釋放。
梁成軒怔怔地問:「是你向警方提供我的不在場證明?」
「是我。」葉懿川紅著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