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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趨於?平穩的呼吸,李銘心出聲自嘲:「我真賤。」
他沉聲:「你可以走。」
「我不!」李銘心犟了,將熱水袋死死貼住他,想燙死他。
他低笑?,朝她勾了勾手。
池牧之的手在暗處是螢光棒一樣的存在。白到反光。
李銘心盯住那隻身側的手,想了想,夠身搭了上去。
幾乎在握上的瞬間,他回握住了她,與她牢牢牽住。
「別怕,不會?死的。」
「我不是怕你死。」
聞言,他稍稍松力,仍牽著?。
「是我還沒盡興。」
他彎起嘴角,沒有回答,很快借藥力陷入了睡眠。
週日早上,雨停了,天還陰沉著?。
李銘心這次冥想沒有睡著?,滿腦子都是昨晚的事。他的喘息,他的蒼白,他的剋制,還有奇怪的要強。
疼就疼,有什?麼好遮掩的。又不是第一次看到。
週日下午她帶著?池念做聽力,到她走,池牧之一直沒起來。
回去路上,她想,他不會?真死了吧。
男人喘息聲大,痛的時候確實像要斷氣了。
接著?兩週五次上課,一次都沒有遇見池牧之。有時鞋在門口,有時鞋不在門口,但?不管在不在,他都沒有出現。
窩在主?廳沙發等池念睡覺的間隙,聽到走廊有點動靜,她誤以為他出來了。
待迎來兩次失落,她轉到書房去了。
經歷完考研這種生死大戰,再準備大四期末考,有點拳頭打棉花的輕飄感。
李銘心考完兩門,中介發來訊息問她要不要做兩天模特?
有家高階會?所過年那會?開?業,需要美女。價格很好,1000一天。很多學生都有意向,只是逢過年時間對不上。
李銘心想也沒想拒絕了。不是她現在闊綽,是這活她以前做過兩次,體驗太?痛苦了。
會?所要求多且虛,不是畫個濃妝穿暴露點站那兒就好的。
需要社交,需要奉假臉,需要說?假話,這些已經很麻煩了,最關鍵的是,消費者說?是家財萬貫,一夜消費幾十萬,但?毫無例外都很醜。肥頭大耳,嘴臉油膩,肚子大得跟油壺似的,西裝釦子都紐不上。
對著?這種醜男,李銘心很難笑?出來。
可這活兒又不能板著?張臉,如?是兩回,她確定這事她能力不能及。
她問中介,有沒有隻幹活的工?像上次暑假搬箱包的活兒?或者,餐廳過年應該缺人吧。
中介說?,餐廳都要熟手,你之前沒做過,而且過年餐廳太?辛苦了,你一個女孩子,沒必要。又問她,游泳館打掃衛生去嗎?過年人少,活應該不累。
李銘心問了下時間,答應去試工。
最後一門期末考考完,學生大批次撤退,校門口擁堵成災,李銘心繞了兩條街坐上公交,往太?白大道西去。
太?白大道東和太?白大道西聽著?是一條路,其實兩頭相隔兩三公里。李銘心沒想到,這種地方也有熟人。
試工的地方是高階健身館的負一層泳池。
她見過經理,被分配給?場地管理,管理再把她介紹給?阿姨。一整個流程七繞八繞,走了好幾個辦公室。
阿姨領她在清潔間認識各個清潔區的拖把和洗劑,讓她進?泳池先熟悉一下環境,等到了整點,開?始打掃,再來帶她。
閒晃的時候,李銘心環顧幾圈,低頭把阿姨說?的幾個需要注意的點速記了在本子上。
泳池不大,沒什?麼稀奇的。和電影電視裡看過的唯一區別是人很少。
漫不經心時,李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