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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梔低下頭。
江燃撇過頭。
十二點到了。
三層高的蛋糕車推進來,滿屋子男生沙脖沙嗓吼著生日快樂歌,燈光熄滅,唯有燭光搖曳。
牆上攢動著各式各樣張牙舞爪的影。
江燃頭上被人按了個王冠,戴得歪斜,卻比正戴更有氣質。
他雙手合十,纖長的尾指顫了顫,明明在許願,卻忽然伸手指向白梔。
眾人不明所以,目光掃向少年對面安靜落座的女孩。
似乎不願別人看她。
似乎只有自己可以看她。
一瞬。
江燃吹滅蠟燭,燈光亮起。
眾人切蛋糕、吃蛋糕、抹蛋糕……今晚的帥哥美女是真不少,其中不乏玩咖,無論性別是否正確都要揪著江燃說兩句騷話——
長得這麼好看,進明星都要餓死了。
性取向卡那麼死幹嘛,哥哥未必沒有妹妹好,年輕就要多嘗試一點可能性。
以後就是成年人了,不僅頭髮要梳成大人模樣,做事也要牢靠些,有事沒事常聯絡,一起出去睡覺啊。
……
江燃也不計較,壽星公是要大度一點的,再說他心裡裝著別的事。
白梔喝了整晚的果汁。
肚子寡涼。
紅酒的勁卻漸漸上來了,她不是不能喝,只是太久沒喝,身體對酒精不耐受,過分敏感了。
白梔捂著肚子跑了兩趟廁所,用清水拍臉。
她在隔間聽到有人議論自己的名字,然後便是老生常談的「麻雀還想當鳳凰」的家世論調,說她遲早會被拋棄。
「江燃怎麼可能玩夠?」
「江家怎麼會讓她進門?」
「聽說她上趕著叫爸爸,被江首富擋了,氣得灌下一大杯悶酒,搞得江燃也不高興,剛剛還在給她甩臉呢……」
「別說,還挺佩服的,我們十幾歲的時候哪知道攀大樹啊,她真是……哈哈哈哈……牛逼!」
……
白梔全當沒聽見,默默走出去。
馮小虎挎著好幾個手機蹲在門口,一見她蠟筆小新般的濃眉就耷拉,面露憂愁,「嫂子你進去好久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沒,你在這幹嘛?」
「幫哥哥們看手機啊,他們玩起來沒數,酒一喝,第二天保準掉手機。」
白梔忍不住摸他頭。
馮小虎臉一紅,怪不好意思的。
沉默片刻,男孩哽咽道:「燃哥喝倒,趟陽臺去了,他以前酒量沒這麼差啊。」
白梔怕他亂想,解釋道:「因為這段時間都在好好念書,沒喝了,不大習慣而已,不用擔心。」
她小的時候最怕媽媽生病感冒,有時候徐穎少吃兩口飯白梔都會亂想,生怕變成孤兒。
惶恐、不安。
如臨深淵。
然後作為小孩,又無處安放這份恐懼。
馮小虎對江燃也是這種雛鳥心理吧。
她的少年,原來不止是她一個人的光,他一直都在燃燒,一直都有在照亮別人的人生。
真的像太陽一樣。
白梔抱著江燃的外套找到陽臺。
棕色皮躺椅上,少年側身蜷縮,腳邊還放著一杯沒了泡沫的啤酒。
白梔給他蓋上衣服。
江燃扯開,吼道:「熱死了!」
白梔坐到他身邊,溫柔說話:「熱還蜷起來,你都要縮成蝦米了。」
熱的話,絕對是四仰八叉,將腳搭到欄杆上,怎麼會是這個大家閨秀的姿勢?
江燃冷笑,「要你管?你是老幾?」
白梔乾脆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