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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梔想得五味雜陳、昏頭漲腦,終於在雨聲的哄騙中抱著涼被呼呼入睡。
院子響起兇惡的拍門聲,她睡死了,沒聽到。後來一樓傳來窗戶砸爛的脆響,女孩終於驚醒,一哆嗦,披件衣服,摸著雞毛撣子探出樓梯洞。
水鬼破窗了!
不對,屋裡濕淋淋的「賊」,是江燃。
他像是喝了酒,走路踉蹌,又像是吃了火藥,每個動作都能擦出火星子。
少年跳進窗後,先是去摸沙發,沒找到人,狠狠踹了一腳上本來就風燭殘年的木製扶手,直接蹬斷了。
白梔沒敢動。
江燃摸進一樓裡屋,然後跳出來,雖然沒有亮光,但白梔還是覺得他的表情十分兇惡,可以貼到大門頂替門神看家。
他找到樓梯,匍匐潛行。
白梔扔掉雞毛撣子,鑽回被窩,揉著眼睛溫軟無害道:「誰啊?我家沒錢,你偷不到東西的,再亂來我報警啦……」
一聽她軟綿親暱的嗓音,潛行的江燃餓鬼似的兩步跳上樓。
木地板咯吱痛響,恨死他了。
他過來,一屁股坐到木床,掐她脖子,問:「你還活著啊,白梔,活著幹嘛不接老子電話?還以為你死了呢?」
白梔張開嘴巴,艱難道:「手機要……要報廢了……我……摳出電池散熱……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幹嘛給我打電話?」
江燃手勁一鬆,眼神閃了閃,轉去箍她下巴,口吻輕佻又陰森至極。
「你說呢?」
白梔終於能喘氣,在床上亂扭,「想我啦?」
「屁!」江燃罵完發現自己確實想她,僵了僵,撒開手,撇過頭去,聲音低得聽不清,像小孩在咕噥,「……想你去死。」
白梔坐起來從後面抱住他的肩膀,吹了口氣,「阿燃想我死,那我就去死好了,對面衣櫃裡有尼龍繩,勞煩你幫我拿出來掛到樑上,我去搬凳子,吊一下脖子。」
江燃斜睨,嘴角緊收。
桃花眼跳出一絲審視和……心癢。
她睡得頭髮起毛,圓眼霧黑清亮,藏一抹倦怠的妖嬈。輕薄的舊t恤套著印有卡通圖案的棉短褲,腿又長又白,挑不出丁點兒不好,衣領塌陷處,除倔強的風箏骨似的鎖骨,分明能看到白皙、深邃的峰谷。
她怎麼越長越勾人了啊?
都不知道收斂點。
少年耳尖通紅、心跳如雷,然後惡狠狠掐她手腕。
「起開,別對我動手動腳!」
「可我只動手,沒動腳啊……」白梔嘆口氣,伸腳出床,白皙瘦長的腳趾靈活地亂動。
江燃彈她腳趾,像彈飛到衣服的蟲豸。
白梔疼得縮回,湊在他耳邊哼道:「好痛,阿燃你再這樣,我可不喜歡你了。」
「你敢!」
江燃轉身盯住她,停頓片刻,捧住嬌俏惺忪的可恨睡顏狠狠嘬了口。
白梔臉都腫了,疼得不停眨眼睛。
某人又去啃脖子和鎖骨。
餓死鬼搶飯一樣。
沒一會兒,好好的一個姑娘,頭臉手腳和脖子,凡是要見人的地方全部蓋了戳,就像樹梢垂墜的花朵惹了路過惡霸的喜愛,花瓣全是彎月型的指甲印。
辣手摧花,真是十分可惡。
江燃的親吻逐漸纏綿、拖沓,最後喘得不行,倒在她枕旁。
白梔擁住少年的一把硬骨頭,吻了吻耳朵,「阿燃,別睡,去洗個熱水澡,你這樣會感冒。」
江水鬼揪住被褥,扭了兩下,「你還關心我感不感冒?!」
白梔抱他晃了晃,「睜著眼睛說瞎話,我什麼時候不關心你了?全世界,我最關心你,最捨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