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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見到池嶼的那一刻,方靈的情緒便控制不住的爆發。
醫院的工作人員沖了過來,安撫著方靈的情緒, 池嶼被安排到值班室裡, 一個是為了避免患者在無法自控的情緒中對池嶼造成什麼傷害。
也是為了避免, 患者家屬親眼目睹患者在發病過程中, 被強力手段壓制後再強制送醫的過程,會對治療方案產生不信任的情緒, 不利於家屬對後續治療方案的配合。
隔著那扇門, 屋外怨毒的咒罵聲和摔砸聲此起彼伏, 伴隨著醫護人員一個個有條不紊又擲地有聲的『指令』, 沒過多久, 便安靜了下來。
診室的門被推開,江準走進,輕輕握著池嶼的手。
「都結束了?」
「嗯。」
「她……」池嶼猶豫了一下,「沒事吧。」
江準的手握的更緊了些。
「沒有受傷, 」江準語氣平和,似是安撫, 「注入鎮靜劑後,醫護人員探查了基礎體徵,目前沒有大礙。」
池嶼點了點頭,頓了一會兒,又輕聲問,「那……其他人呢。」
江準心口一緊, 「也沒有人受傷。」
「哦, 那就好……」池嶼隨口答了一句, 休息室內又安靜了下來。
沒多久, 池嶼發現,江準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臉上,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池嶼偏頭,「怎麼了?」
「沒什麼。」
明明,是心軟又善良的。
江準想。
屋外三三兩兩站著幾個不明情況正在看熱鬧的人,見那名剛剛還在大吵大鬧的人此時已經徹底安靜下來,躺在擔架上,被幾名衣服上印有『滬市精神醫療康復中心』字樣的人帶走,不禁好奇,偶爾還竊竊私語,在討論著什麼。
池嶼鬆開江準的手,「雖然被認出來的機率不是很大,但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江準沒說什麼,只是又將手牽了回來。
「萬一被拍到了怎麼辦?」池嶼掙了掙,笑道:「兩個人手拉手坐在小屋裡頭看人家抓神經病,傳出去了像什麼樣子……」
江準依舊沉默,執著的握著池嶼的手不放。
池嶼沒掙開,低頭小聲道,「哥哥是不是又忘了『地下』那兩個字了……」
「……沒有。」
「那還不快放開?」池嶼輕笑道:「一旦放到明面上,這個關係可就失去了它的靈魂了呢。」
江準手心一空,池嶼已經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江準問:「什麼靈魂。」
「當然是見不得光的、偷情的刺激啊」
江準:……
池嶼的情緒收放的太快,江準見他笑著起身,看著醫護人員已經在做著收尾的工作,腳步頓了頓,又朝向他父親的病房走了過去。
停留在病床旁邊,池嶼駐足良久,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走了。
一路上,他反覆思考過之前在診室裡,盧瑞雲所告訴他的那些話。
宋席寧說,他救不了自己了,也不想救了。
宋席寧說,也許有人曾經錯過,但是歸根結底,誰又沒有做錯過呢。
宋席寧說,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累了,他是感覺到解脫的,不要覺得惋惜。
盧瑞雲拿出一份信,紙張泛軟,顯然是一幅常翻閱的樣子。
她節選出一段獨白,輕聲念道:
「我的重度抑鬱已無法繼續,我生來赤/裸,便想死也赤/裸,
無留無念、無掛無礙,只唯二事,常教我有思有想:
其一:方靈與我,非仇非敵,煩請勿要怨念於她,若真因了我而背負了莫須有的因果,倒是教人攜愧、於心不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