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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半闔著的眼輕輕閉上了,卷長的眼睫覆著眼瞼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不適、還是因為委屈。
池嶼確實是喝得有些多了。
調製過後的雞尾酒, 後勁極大, 剛入口時並不覺得有高的度數, 等感覺到酒意上頭的時候, 人已經不太甚清醒。
環上江準的脖頸,七分的酒意已躍然沖向九分,心臟的跳動使得血液裡的酒精加速流動,直往十分上沖。
再這樣下去,池嶼就真的控制不住地、想做點什麼了。
閉上眼、不敢再看,一如多年前在第一次見到江準時,那如雷鳴般的心動。
大腦昏沉,也不知是借著酒意、還是徹底醉了,池嶼將頭埋在江準的頸窩裡,悶聲哼道:「想……抱。」
池嶼的話音一落,剩下的聲音便被悶在衣服的布料之中。
江準扣著他的頭,攬著他的腰,將整個人擁入懷中,給了一個用盡全力的擁抱。
兩年的思念、兩年的自我掙扎、逐漸演變成一種不可明說的偏執。
陰暗的想法在腦中瘋狂叫囂著、又被人死死地按了下去,轉化成手中的力度。
江準正經的要死,儘管這樣,手還是老老實實的、連摸都沒摸他,池嶼想。
但是江準快把自己的腰掐斷了,池嶼又想。
江準給的擁抱,純情到極致,一點邪惡的慾念都沒有,彷彿只是回應著醉酒之人不是那麼過分的請求一般,用作撫慰可能會發酒瘋的情緒。
哪怕是腰部傳來鈍痛感像極了那次江準的失控,池嶼都只覺得,是自己的腦子太髒,總是開著車往高速路上狂奔。
像江準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怕是這一生也難有那樣失態的情況吧。
兩年前的場景在腦海中再次浮現,本應該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卻戳的人心臟鈍痛。
那股子偏執且病態的佔有慾又一點一點浮現上來,一想到他曾是第一個見到江準那樣一面的人,卻可能不是唯一一個,心口就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掐住一樣,難受的讓人無法呼吸。
到底是從沒有得到過令人遺憾,還是得到過再失去更令人痛苦。
池嶼想不明白,他甚至想不明白自己曾經是否真的得到過。
酒精將情緒放大、深夜又將負面的情緒拉到頂峰。
池嶼被人緊緊擁在懷裡,卻仍舊覺得自己懷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握不住。
「疼……」
也不知說的是腰疼,還是心疼。
江準的手鬆了松,將人放開了。
池嶼垂著頭,藏起自己紅了的眼眶,維持著最後一絲清明的理智,輕輕將人推開。
「你走吧……我要睡了。」
江準沉默起身,將池嶼脫下來的外套掛好,又細心地掖好被角,轉身離開了池嶼的房間。
池嶼盯著關上的房門愣了好一會兒,胡亂發散的情緒最終敵不過因為酒精而湧上來的睏意,無知無覺的睡了過去。
整個人蜷成小小的一團,縮在寬大的被子之下,床上只有一小片凸起,顯得人單薄又無助。
枕邊露出一顆毛茸茸的頭,沒有了平日裡靈動的神態,髮絲乖巧的貼在臉頰,安靜的睡顏凝滯在那裡,彷彿是一副靜謐的油畫。
月光恰好路過,站在窗邊偷偷望了一眼,皎潔的白落在少年的臉上,被人類窺見了光的身影。
原來聖潔如月,也偏愛如此少年。
待江準沖好一杯解酒藥再度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沒捨得將人叫醒,也沒捨得離開,江準在床邊駐足了很久,久到手中溫熱的藥都變得冰涼。
玻璃杯觸碰到桌面發出一聲輕響,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異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