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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一腳踹開櫃門,徹底點爆了家裡的最後一顆雷。
眾人紛紛勸道:孩子年齡小、青春期,正叛逆著吶,哪兒懂什麼是喜歡什麼是崇拜呀,過了這兩年就好啦,別逼的太緊、適當的放放手,小心物極必反啊。
只有池嶼自己知道,他根本不是什麼青春期、叛逆期,他這是真正的『物極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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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刺耳的謾罵聲彷彿又在耳畔響起,昏沉中感覺整個人突然失重般地驟然下落,猛地清醒過來,睜開了雙眼。
正對上江準看過來的目光。
汽車已經下了高架橋,在狹窄又擁擠地小路上艱難地前行,車速很慢。
江準已經錯開了視線,不動聲色地將那個一路上目不轉睛盯著人的自己掩蓋了過去。
池嶼挪了挪身體,重新靠回在汽車的後座上,抬手摸了摸額頭,額上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
更燙了。
全身彷彿灌鉛一般沉重,徹底脫了力。
怎麼突然燒這麼狠……
池嶼頭抵在頭枕上,意識昏沉,恍惚地想。
沒多久,車速逐漸慢了下來,直到徹底停穩。
池嶼看了窗外一眼,掙扎著起身,喉嚨疼痛難忍,艱難地開了口:「到了。」
江準「嗯」了一聲。
噠噠司機禮貌地說著結束語:「行程已經結束,祝您生活愉快,再見。」
池嶼跟在江準身後下了車,雨比之前更大了些,淅淅瀝瀝的,空氣中騰起一片水霧。
江準把自己的正裝外衣脫了下來,披在了池嶼的身上。
池嶼回頭,看著江準。
沒了外衣,只剩下熨帖的襯衣穿在身上,紐扣被工工整整地繫到了最後一顆,泛著金屬光澤的領針卡在凸起的喉結處,胳膊上還正正經經的繞著兩個袖箍。
「還是這麼一本正經……」池嶼看了一會兒,沒來由得笑了一下,嗓子啞得厲害,開口卻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也不知道你這衣服下面、褲子裡面的大腿根兒上,是不是還綁了黑色的襯衫夾?」
襯衣沾了雨水,和面板貼合的更緊密了些。
池嶼沒想過江準會回答他的問題,他那句話,明顯著是帶著調戲的意味,換做之前,足夠臊得正直無比的『老幹部』說他一句「言行沒個分寸。」
哪兒想到江準竟認認真真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沒綁。」
池嶼:?
見池嶼滿臉的問號,江準又一次開口:「走得有些匆忙,沒來得及。」
池嶼:???
到底是我燒糊塗了還是江準燒糊塗了?
池嶼一時卡了殼,眨巴了兩下眼,沒想好接什麼,默默地把頭轉了回去。
老城區的街道錯綜複雜,汽車只能開到衚衕口的外面,池嶼住的地方靠裡,需要步行再轉幾個彎兒才能走到。
池嶼走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怎麼江準一直在自己身旁跟著?
走到了最後一個拐角處,池嶼停下了腳步,江準也順勢立在原地。
池嶼奇怪地打量著江準,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我要回家,你一直跟著我幹什麼?」
江準張了張口,彷彿在想一個合適的措辭。
半晌,江準才回答道:「跟你回家。」
池嶼的腦袋徹底轉不過來彎了。
「你生病了,需要人照顧。」江準盯著地面,給自己找了一個聽起來難以讓人拒絕的藉口,耳朵泛起一絲薄紅。
池嶼看著江準的耳朵,更懵了。
好好的耳朵怎麼紅了?
「我不需要別人照顧,」池嶼把江準的外套從身上扯了下來,對摺,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