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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潔的白色婚紗比那一日試穿時精緻更多,裙擺鑲嵌數顆鑽石,薄紗上的刺繡盡善完美,她也比那一日更明媚動人,綽約婉妙,嬌娜楚楚,宛若落入凡塵以霞為裙以月為帔的絕代素娥。
然而下一刻,許清詞從他面上收回了目光,斂了眼,轉而走向遊熠。
她一步步堅定走向的人,不是他,是遊熠。
唐吟的心一點點冷了下去,剛浮起一絲光亮的雙眼,也一點點暗了下去。
恰在此時,一直跟在唐吟後邊兒跑的石巖追到酒店來,和休息室外的姜璇在門口說了會兒實情,這會兒開門進來。
「唐總,您還好嗎?」
石巖急忙忙地走到唐吟跟前,一邊打量著唐吟的情況,一邊把包裡的東西拿出來,一個細長的盒子,類似精緻的細長鋼筆盒。
「唐總,東西在這兒。」石巖說。
唐總半小時前心忙意急地跑下車時,忘拿了這東西。
許修言興致盎然地過來欣賞:「唐總送許清詞的?」
不等唐吟說話,許修言已經開啟了這盒子,看到裡面是隻成色上佳的翡翠髮簪,許修言拿起來問許清詞:「小詞,唐總送你的,你要嗎?」
許清詞轉身回眸,看到這支髮簪,驀地失了神。
那天,在碼頭的時候,明明被風吹掉,碎在了地上的。
遊熠也微微失神,而後大步走來拿在手中,對著光看。
透光而看,確實能看出中間有碎紋補修的痕跡,但補得非常細緻,彷彿畫家工匠反覆調色,用名貴稀有的材質補畫出,精細到登峰造極。
當真是碎掉的那一支簪。
「是找了博物院的院長團隊補修的。」
石巖對許清詞解釋說:「是蔡老師提供方案,工具材料,唐總這一個多月跟著熬心血修……」
「石巖。」
唐吟打斷,他低頭倚著一邊的牆,慢慢抬眸看石巖。
石巖被這一眼看得心驚肉跳,他才看到唐總的眼白已被紅血絲染紅,雙眼紅得不行,讓他只看一眼就心裡難受了,不忍再看第二眼,低下了頭。
劇烈運動後,唐吟的心臟很不舒服,不停的針扎一樣的疼,呼吸都是疼的,他緩緩走到許清詞面前,輕聲說:「清詞,我修好了。」
「再給我一次機會,原諒我,讓我保護你,好嗎?」
許清詞不舒服地別開了臉。
她這剛一別開眼,對視到許修言看熱鬧的閒情逸緻臉,一些不舒服的情緒瞬間拐了個彎,被吹散了。
「抱歉,唐吟,」許清詞儘量和氣地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真的不需要你保護我,遊熠會保護好我的,遊熠也會一直陪著我的,我們以前都是一起走過來的。」
唐吟緩緩地閉上了眼。
眼睫在不住地顫抖。
遊熠將髮簪放回到盒子裡,再次打量唐吟。
唐吟整個人汗涔涔的,精疲力盡的,與他陪許清詞第一次在拍賣會上時見到的那個清冷而優雅的人,判若兩人。
他是熟悉這一幕的。
有關於失去愛人的錐心之痛,他在唐吟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心是會被挖空的,血肉與筋骨也是會被抽乾的,往後的日子裡看似無恙,但過得是半死不活的日子。
一個人的生命力,會被愛而不得的感情,一點一點的耗盡,磨光。
「好了,大小姐,」遊熠過去拿起茶几上的煙,對許清詞笑了一下說,「算了,這婚還是不結了,你和他好好談談,別任性,我出去抽根煙。麻煩言哥了。」
許清詞不可置信叫他:「遊熠?遊爺爺受不了刺激怎麼辦,你回來。」
遊熠不回頭地擺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