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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一下,如果是一直在愛裡長大的小瓷,突然有一天遇到我這樣的情況,小瓷也會很難想明白錯的人不是自己,是別人。於是隻會哭,只會承受,只會認為全部都是自己的錯。」
「到高中後,我認識了遊熠和姜璇。姜璇發現了我身上的傷,她告訴給了遊熠,遊熠從那時候起就很討厭我隱瞞他事情,討厭我說『不疼』。遊熠讓我找我舅舅,我不找,而且我也找不到,他們不給我舅的聯絡方式,最後是遊熠逃課坐飛機去南陽市找的我舅舅。」
「遊熠找了我舅舅,大概有大半個月吧,才終於見到我舅舅。我舅舅來接我的那天是元旦,我爸不在家,大雪天的夜裡,我被蘇麗容扔在後院的雪地裡,你去過我家老房子的,牆高兩米多,不會被人輕易發現,我當時身上都是血,血混著雪,凍得奄奄一息快死……」
許清詞陷入了往事裡,一直慢慢說著,忽然抬頭看到唐吟眼眶愈發的紅,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她話一停,翻身將臉朝裡:「算了,不說了,嗓子疼,唐總工作吧。」
她無意讓唐吟可憐她,心疼她,悲憫她。
只是話說到了這裡而已,她不想看到唐吟臉上那些複雜的表情,這讓她感覺自己還很懦弱。
許清詞睫毛翕動,閉上眼睫上懸著水霧的眼睛,逐漸逼回了要從心底流出來的眼淚。
唐吟在許清詞身後蹲了許久,許久,動彈不得。
許清詞說得隨意,卻是將自己傷痕累累的心,血肉模糊地剝開,讓他看到了裡面滿滿盛載的都是她千瘡百孔的過去,而他是一個來自未來的、只被她允許旁觀的人,他只能徒徒望著那處無能為力,他想做些什麼,卻無法拯救她的過去,也無法安慰她的現在。
她心底的傷口,一開即合,不再讓他旁觀。
而他此時明明陪在她身邊,卻依然只能徒徒看著細小而鮮紅的血液從未縫合上的縫隙滲透出來,依然無能為力。
痛楚吞噬著唐吟,痛徹骨髓。
往後餘生,哪怕他再沒資格,他也不能再眼睜睜看著她深陷泥淖深淵。
「可以,不嫁給他嗎。」
唐吟輕聲問。
明知道他沒有資格,可他還是想要一個資格:「我想,保護你。」
唐吟低低的聲音可聞顫抖。
許清詞睜開眼,眼底還是有淚。
「不用了,」她輕聲說,「我有一個遊熠就夠了。」
辦公室外間,石巖秘書剛從外面回來,拿著檔案要進去找唐吟簽字。
「哎哎,巖哥。」
韓鈺連忙喊住人,悄步過去把快要敲門的石巖給拽了回來,小聲說:「裡面有人,不能進。」
石巖詫異說:「裡面肯定有人啊,我還不知道有人。我上電梯時候碰上珍珠了,她說唐總在辦公室。」
石巖說著驚訝:「小鈺你怎麼戴上口罩了?唐總二陽了?」
「沒有,」韓鈺狂使眼色,「那個人來了,你小點聲,是她感冒了。」
「哪個?」
「還能是哪個,許小姐!日出到日落那個!」
「!!!」
石巖知道玻璃窗是可調雙面鏡,從辦公室裡面可以清晰看到外面情景,忙拽著韓鈺蹲身往桌下藏,韓鈺則是往上拉他:「有許小姐在,唐總應該不會開這玻璃的,不然許小姐多不自在。」
石巖站了起來:「也是。但她怎麼來了啊?」
韓鈺搖頭:「我本來也不知道許小姐在的,剛才進去幫忙收了一下早點外賣,才看到她在沙發上躺著,我之前見過她麼,一眼就看出那是她,真的她躺著的氣場和別人都不一樣,就是很特別,哪怕她穿的是運動服,都真的好美好美,不過臉色看起來有些憔悴,應該感冒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