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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飛推測:「我猜應該是她舅安排的,警告你別再去招惹許清詞的意思。也是,你那天直接帶你外甥女跑去許清詞家裡去找她,你這意圖確實太明顯了,不警告你警告誰。」
唐吟終究連毛筆字也寫不下去了,冷淡說:「是小瓷要去的。」
「這樣啊,」顧飛點頭,「那麼關於許清詞的另一件事,我剛從遊熠和姜老闆那兒打聽來的事,看來唐總也不感興趣了。我走了。」
「三覺科技。」
唐吟在顧飛要開門出去的時候,緊眉叫住了他:「有潛力,可以買些原始股。」
顧飛立即大笑著返了回來,眉飛色舞說:「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好訊息是,許清詞她舅媽要辦個白色宴會,遊熠和姜璇都可以帶個朋友過去。」
唐吟抬眸:「壞訊息?」
「壞訊息是,他們絕對不會帶你去,當然也不會帶我去。一來他們三人很抱團,二來遊熠和姜璇都知道許清詞最討厭賣她訊息的人,所以靠他們倆肯定不行,你得另找門路。」
「沒了?」
「沒了啊。」
「那你可以走了。」
「……」
聒噪的顧飛終於走了,回去買三覺科技原始股去了。
門關上後。
唐吟沉著目光坐了許久,起身拿出他早在顧飛進他辦公室之前,他就已經寫好的另一張毛筆字:
「從每天日出開始,到每天日落不止。」
唐吟眉眼深深地思量了許久。
宣紙鋪到桌上,唐吟執筆,在這句話後面緩緩繼續落筆——
「她討厭他。」
書法大家蔣教授家。
書房,蔣老師在寫毛筆字,唐吟站在一旁為蔣老師磨著墨。
蔣老師今年七十五歲,厚實的白髮紮成一個混元髻在發頂,一根木簪穿過髮髻,衣著樸素,有仙風道骨之姿。
二人相聊許久後,蔣老師緩聲發問:「小唐,你在逃避什麼?」
唐吟停住磨墨的動作。
停了數秒,而後又繼續:「沒有。」
「不誠實,」蔣老師說,「但你跟我說的這些事,我大致明白了。」
蔣老師放下毛筆,招手叫唐吟跟他下道棋。
道德經講的宇宙之道,道棋下的也是宇宙之道。
但蔣老師上了一輩子的課,年輕時講課用詞還高深,後來知道年輕人不喜歡聽,他也就用詞越來越口語化了,不然雙胞胎重孫都不和他玩。
蔣老師只以棋局給唐吟看,嘴上笑著對唐吟說:「那小姑娘第一次爬牆頭,笑著問你說『是不是在曬太陽吶』,這時候,你就對人家小姑娘心動了吧?要不然,你也不能默許人家給你夾領帶夾,我知道你的,肢體接觸會讓你不舒服。所以那時候,第二次動心了?人家去接小瓷,你還把人家帶上車,心裡期待的東西也挺多的吧?」
「無為,無為,」蔣老師搖頭說,「無為即有為,你對人家有太多默許,就已經有太多的故意為之。而且心空放物,你這心裡太空,就讓小姑娘趁虛而入囉。」
唐吟垂著眉目,聲音輕淡,執棋再否認:「沒有。」
「太犟,這一點,你不如小顧。」
蔣老師繼續指出他的問題:「聽小顧說,你在成宏戶外的時候,就對她動了惻隱之心了,再後來,看到人家對你的表白,又看到人家爬牆頭給你彈琴放煙花,那時候就已經從心動變成喜歡了吧?」
「當然了,我也聽小顧說她還真的很漂亮,一眼難忘,欣賞美物也是人之常情,你不用否認,又不是什麼羞恥之事。再這麼說,小唐,我不確定你是不是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記住她了。但是,我敢肯定,她撥動你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