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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臣慢條斯理側過?身,「愣著幹什麼,過?來幫我。」
梁晴覺得自己的腎上腺素水平不太穩定,緩慢走過?去,問:「怎麼洗?」
他的個子太高,身材又?過?於健碩,梁晴無從?下手。
「你怎麼洗方便?」他面不改色地反問。
梁晴指指浴缸,「你坐著吧,我幫你沖。」
於是儲臣坐過?去,只是一坐下,某個地方更?…梁晴從?頭上摘了?花灑,在他身上沖了?沖。
她?自己坐在浴缸的邊緣,兩個人幾乎沒有對視,她?仔細盯著他淺蜜色的背後肌膚,每一道?肌理都暗藏力量,又?恍然想起昨晚,。
其實她?看?見他打架了?,不減當年。
儲臣濕漉漉的大手攥住她?的手腕,突然問:「你不想罵我?」
「為什麼罵你?」
「我動手了?。」原來他也在想這件事,昨晚完全是一時腦熱,卻也激發了?久違的血性,像個做事不經大腦思考的少年。
他當然可以不把人打得那麼慘,也知道?梁晴以前最痛恨他的某些行徑。
梁晴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想起很多?年以前,儲臣去外省參加摩托車比賽,在暑假,他們確認關?系才一個月。
兩個人膩得分不開,白天他去訓練,梁晴在酒店乖乖待著,晚上他回來帶她?出去玩。
梁晴不知道?他和一個叫宗虎的人混在一起,是車場隔壁開修理店的,染著一頭的白毛,整條手臂都是紋身,前科累累。
某天晚上,梁晴等到凌晨還不見人,電話打不通,後半夜人總算回來了?,帶著一身的傷。
她?從?小又?乖又?膽小,嚇得要死?。
儲臣不在乎地扯扯嘴角,他一笑嘴唇上的傷口崩開又?流血了?,更?駭人。梁晴雖然膽小,卻不是個軟柿子,倒在床上不理他。
他身上的t恤都已經破了?,擰擰巴巴,穿了?還不如不穿,乾脆把衣服脫了?,只穿著牛仔褲,半跪在床邊哄她?。
自卑與可憐,是男人最好的偽裝。
他說很多?甜言蜜語,說:「晴晴,我以後都不打架。」又?下流地說:「小乖,我好疼,親親我唄?」「什麼都聽大小姐的,你讓逗狗我絕不攆雞,成麼。」
肉麻死?了?。
梁晴看?他這殘破樣兒,和菜市場的破魚爛蝦有什麼區別??
她?不是不明白儲臣,他沒有好的成長環境,沒人教他如何做個循規蹈矩的人,有自己的生存法則。
給他額頭擦血汙的時候,儲臣坐在地上,攬住她?的腰,兩個少年人以崎嶇的姿勢依偎在一起。相依為命的感?覺到達了?頂峰。
他仰頭,一點點親吻她?,呼吸熾熱又?強悍,二十歲的女?孩承受不住這樣的熱情。
梁晴在不清不楚的狀況下,把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儲臣也是第一次,但他像個貪婪而不知收斂的餓狼,恨不能吃幹抹淨。
梁晴後來知道?儲臣是幫宗虎打架的,他們的比賽都沒比成,宗虎接連犯事。她?跟儲臣說,離那個人遠一點,他心不在焉地說他心裡有數。
梁晴覺得他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再後來宗虎賭博欠債,因為敲詐儲旭的同學鋃鐺入獄,梁晴怕儲臣也走到那一步。
但談戀愛這件事,最忌諱的是一方開始企圖,改變另一方。
此時此刻,熱氣氤氳的浴室裡。
梁晴不願意回憶過?去,戀愛談到最後,是吵不完的架,和好唯一的方式是上床,現在想想就窒息。
她?避開他的眼神,冷淡地說:「我有什麼資格罵你?我自己都是撿來的,沒有我奶奶,還不知道?混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