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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撒抱著玫瑰站在原地,注視著文懷君漸行漸遠的背影。
許晝無聲離開,腦子裡全是文懷君的那句「這是我戀人送的。」
他的戀人?誰?
他直覺文懷君在胡謅,但尖銳的酸意還是碾壓著許晝的心臟。
許晝沒打算去湖邊,他跟在文懷君後面走了一段路,然後突然捏著三百塊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文懷君抱著大束的向日葵轉過身來,眼中有一閃而逝的詫異。
「嗨。」文懷君還沒從英語語境中脫離出來,打招呼的尾音拐了個彎兒。
「給你錢。」許晝把三張紙幣遞到文懷君面前,彷彿看不見他手裡捧的花。
文懷君也彷彿看不見許晝手裡拿的錢,他抱著花說:「送你的。」
許晝懶得裝:「你不是說是你戀人送給你的嗎?現在又轉手給我?」
「你都聽見了?」文懷君輕笑,低低地撓著許晝的耳朵。
「你每天要收到多少花?」許晝盯著文懷君。
「你在意?」文懷君狡猾地反問。
許晝哼了一聲,「你管我在不在意。」
唯恐文懷君又說出什麼話來,許晝趕緊拿一個平直的問句堵他的嘴:「所以你戀人是誰。」
那捧向日葵一共有十朵,每一隻都飽滿如盤,金黃燦爛,鮮嫩的花瓣間夾著一張卡片。
文懷君把那張卡片翻開,上面是他瀟灑飄逸的鋼筆字——
你
是我白晝,予我千陽。
文教授把花送到許晝懷裡,順勢俯身摟住了他。
薄唇附在許晝耳邊低聲問道:「你說我戀人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後的玫瑰。
出自聶魯達《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
第13章 情敵相約
文教授的低喃撥動著許晝每一根神經,讓他大腦發麻。
文懷君拿走了許晝手裡的三百塊錢,然後對他說:「許同學,開學快樂。」
許晝抱著花,向日葵上滿是陽光的香氣,回過神來時文懷君已經走遠了。
說實話,文教授慫了,他不敢久留,他怕許晝再說出什麼「我好累」,「我不想收你的花」這種話,心口還在撲通亂跳,三十多的男人緊張得像個毛頭小子。
還不如那個叫以撒的孩子勇敢,文懷君想。
回寢室的路上,許晝順路買了一個磚黃色陶土花瓶,擁有梵谷油畫的質感。
他在門外把向日葵一隻只擺進花瓶裡,才抱起花瓶,用背蹭開門,接著就對上了以撒瞪大的藍眼睛。
以撒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一大束玫瑰,畫面卻十分淒涼。
他驚疑的目光釘在許晝懷裡的向日葵上,差點變成結巴:「噢…晝,你,這哪來的?!」
許晝心裡泛起不合時宜的同情,便語意模糊地說:「買的。」
這話也沒錯,花瓶是他買的。
以撒自然理解成向日葵是買的,自顧自地舒了一大口氣。
「你怎麼了?」許晝把花放到玫瑰旁邊,一紅一黃兩大束,燦燦爛爛地挨在一起,像番茄炒蛋。
「我剛剛向文教授表白,被拒絕了。」以撒神情哀怨,「他好高冷。」
「天涯何處無芳草。」許晝真誠勸道。
以撒拿出手機,翻出課表,「我準備這學期去文教授的本科物理課上蹭臉熟。」
許晝手指蜷縮,心想這人還有完沒完了?咋這麼契而不捨呢?
面上不在意,眼神卻不住地往以撒手機上瞟,neral physics…每週二週四下午三點鐘…教室3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