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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反對的是同性戀嗎?」文厲雷笑道。
文懷君皺起眉。
文厲雷把幾頁紙放到桌上,眼神示意文懷君自己來看。
第一張,是一份警局筆錄。
許晝12歲時,用尖銳的瓷器碎片將父親許承棟刺傷,傷口位於腹部。
許承棟經醫院搶救才保住一條命。
第二張,是醫院的診斷報告。
報告上說許晝被診斷為輕度暴力傾向,此後經過一個月的治療,情況有所好轉。
第三張,是許晝在高中對同學實施校園暴力的記錄。
記錄裡貼著幾張影片截圖,許晝正抓著一個學生的領子朝他臉上揮拳。
文懷君面色一點點白下去,這些他全都不知道。
「我覺得我兒子的伴侶,至少要是一個品行端正的人。」文厲雷說。
他凝視著最後一張記錄許久,朝他爸扯出一個笑:「你花了一晚上,就瞎編出來這些鬼東西?」
「錯誤的談判技巧。」文厲雷平鋪直敘,「當對方展示出不利於你的有力證據,你不能惱羞成怒。」
「——這代表你亂了陣腳。」
「狗屁!」文懷君怒道:「我瞭解他,我知道許晝是個什麼樣的人!」
許晝是什麼人?
他對外人總是充滿禮貌,有距離感,但熟了以後會發現他很靈動,偶爾炸毛,全是可愛之處。他才華橫溢,學東西很快,是很有堅持的一個人。
「你認識他多久了?」文厲雷問,還不等文懷君回答,他就說:「我十年的好朋友,老袁,出了名的剛正不阿。上個月剛被查出來跟部門主管勾結,洩露企業機密。」
文厲雷眼角延伸出笑紋:「你覺得你能瞭解許晝多少?」
文懷君胸膛起伏,堅定地咬牙:「反正這不可能——!」
「你情緒太外露。」文厲雷不悅地皺眉,「欠火候。」
「你可以說服我聽你的話。」文懷君擲地有聲,「但你不能汙衊許晝。」
文厲雷冷笑:「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找他。」
「文懷君,我對你很失望。」
文懷君捏著三張紙摔門而去。
走在去許晝家的路上,文懷君被冷風吹得頭腦清醒。
手裡攥著白紙黑字,他這算什麼興師問罪的姿態?
這絕不可能是真的——即使,就算即使是真的——那又如何?
許晝現在很好很好,至少文懷君從沒有見過他有什麼暴力傾向。
人是可以改變的,為什麼要用他的過去定義他的未來?
再說,文厲雷憑什麼規定他的伴侶必須品行端正,他憑什麼幹擾自己的選擇?
文懷君邊走邊想,倒是堅定了去找許晝的想法。
文厲雷這次動作這麼快,他甚至不知道文厲雷有沒有給許晝施壓。
文懷君熟門熟路地在一片老城區間穿梭,許晝的出租屋在四樓,文懷君三步並作兩步地往上爬,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聲碎裂的巨響。
文懷君一驚,飛快地上樓,看到的便是常出現在他夢裡的那一幕。
許晝站在滿地的碎碗瓷片中間,手臂揮動,再次砸下一個白瓷碗。
「嘭」地一聲,尖銳的碎片四散飛濺,地板愈發不堪。
許晝冷麵如霜,指著門外,吐出一個字:「滾。」
屋裡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大笑聲,他說了句:「你瞧,我說什麼來著?真他媽的是老子親生的好兒子!」
「來啊!你還要不要朝著我這兒再來一刀?」那男人大聲問。
文懷君跑到門口,震驚地與許晝對視。
那一瞬間,許晝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