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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打一通電話,明天就會想打兩通。他今天想要分秒都確定許晝的安全,明天就想分秒都把他帶在身邊。
所以他最近有意不去見許晝,就是為了戒斷。
文懷君想起醫生跟他說的話:許晝有自由的權利,你們今後不一定在一起。
天知道文懷君多想把那人抓回來鎖在自己房間裡,每天一回家就能看見他,但文懷君知道自己不可以這樣做,連想都不能想。
任憑思緒掙扎,文懷君又被魘住了,分不清眼前的是夢境還是幻覺。
他看到許晝躺在一池五顏六色的水裡,漸漸漂遠,漸漸下沉。
文懷君瘋了一般地想把許晝撈起來,卻只摸到零散的碎片,像玻璃劃傷他的手掌。
於是文懷君慌忙潛入水中,在水底角落發現了一動不動的許晝,他衝過去,把許晝裹進細密的氣泡中,然後緊緊嵌進自己氣泡狀的身體裡。
毫無縫隙地貼緊,永不分離。
尖銳的手機鈴聲把文懷君從幻夢中救了出來,他滿頭細汗地驚醒,看到螢幕上是許晝的名字,手指又是一抖。
文懷君飛快接起,急道:「喂,許晝?」
那端卻是沉默。
文懷君心頭一跳,提高音量:「許晝——?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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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晝握著手機,目光有些遊離,思緒飛得很遠。
他想到年輕的文懷君,在別人面前酷酷拽拽,只和自己待在一起的時候又總是開心得有點傻,會組織一大幫子人給他準備生日驚喜,一頭看起來硬刺的毛摸上去其實很軟。
他想到現在的文懷君,在別人嘴裡是暴君,魔鬼,嚴厲又冷峻,揍人毫不手軟,會為有人欺負自己而生氣,但其實還是特別嘮叨,微信會發一長串話,會滿頭大汗地做一桌子蹩腳的菜,會在許晝面前顯出他二十歲的那一面。
許晝彎下腰,他好像快一週沒見到文懷君了,他實驗很忙,不應該打擾他。
但酒精上頭,讓許晝半邊身子都是麻木的,心裡癢得難以忍受。
即使見不到,他也想聽聽文懷君的聲音。
文懷君的低喊撞入許晝的耳膜:「許晝,你沒事吧?」
許晝突然感到莫名其妙的難過,他在想,文懷君最近是不是在故意躲著他?
心裡的潮水一波一波漲起來,嘩啦啦啦,檸檬片在氣泡水裡旋轉,刺啦啦啦。
他垂著潮濕的睫毛,委屈道:「我很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
在思考把文名改成《他降落到分手十五年後》(悄咪咪
來點酸酸甜甜起泡酒~和兩位小天使乾杯!
第43章 想揉碎他
文懷君呼吸猛然一滯, 耳畔連後腦都一片熱意酥癢。
他閉眼啞聲問:「你喝酒了?」
許晝的聲音像一池亂晃的清水,每一個音都調皮地躍動:「嗯呢,喝了點酒。」
這聲音簡直要把文教授搞瘋, 他凝著墨眸:「你在哪, 我去接你。」
「唔…學校出門,右拐, 直走……」許晝有點口齒不清。
手機那邊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姜藍, 你幫許晝說一下地址?」
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聲音,手機好像被另一個人拿走了。
一個女生的聲音冷冷傳出來:「喂,你是小晝的朋友麼。」
姜藍知道電話那端是許晝的前男友, 她作為許晝的好姐妹,自然對這個身份不明的前男友帶著點居高臨下的敵意。
文懷君聽出這是她學生的聲音, 拿不準許晝想不想讓自己身份曝光,便簡潔道:「是。」
姜藍報了一串地址, 問他:「你方便現在接他回學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