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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瀨就會搖頭,說你繼續。
岑蔚問:你是不是不喜歡聽,說這些是有點無聊。
楚瀨:不無聊,很有意思。
他和沈權章沒有這樣的時光。
可能大三在學校裡曾經一起吃過飯聊天,但都是沈權章單方面說,楚瀨本來生活就無聊,也會回應,但日子一長,一開始追求的喜歡淡去,變成你這個人真無聊。
是我的問題嗎?
楚瀨也思考過,柳淵說你別想那麼多,只是你們沒那麼合適。
那到底怎麼樣才算合適呢?
棋子下落的聲音很清脆,楚瀨想到岑蔚剛才去公司前來討自己親吻的樣子。
楚瀨晚上被他吻得舌尖發麻很是惱火,乾脆地拒絕了,男人一步三回頭,還要在微信發一句那我回來可以吻我一下嗎?
似乎是怕楚瀨討厭,還補了一句貼面也可以。
什麼貼面,他分明喜歡貼貼,和我就蹭蹭一樣堪比詐騙,連抱楚瀨去洗澡也不肯抽出來。
楚瀨從來沒經歷過這麼激烈親密擁抱,完全覆蓋了之前對這種事的印象,只剩下滾燙、入侵和飽脹。
還有岑蔚的耳語。
這就是愛嗎?
這就是,合適的人嗎?
哪怕我嘴上說討厭,但他一走就開始期待晚上,期待對方說的貼面和吻。
開始期待,更緊的擁抱。
岑建蓀和楚瀨下了幾局棋。
楚瀨看上去沒什麼精神,實際上棋風和外表完全相反,凌厲無比,足以看得出是一個果斷的人。
岑蔚雖然沒提過楚瀨之前的戀愛,但岑建蓀也查過,確實和自己孫子分手時間很接近。
但感情就是不講道理,風言風語的人針對的不是道德,而是別的。
岑建蓀問:「如果讓你選,不考慮生活和成本,瀨瀨最想做什麼工作呢?」
孫子表面謙遜實際上跟貼心無關,看上去也不討人心疼,硬邦邦的。但楚瀨就不一樣了,參加過好幾場同行婚禮的岑老頭非常滿意,婚宴那天就很多人誇楚瀨長得秀氣,岑建蓀得意得像是楚瀨才是他的親孫子。
楚瀨一邊收棋子一邊說:「做木雕。」
他帶著岑蔚回家就意味著徹底開啟了那扇門,岑家人也是他的家人,楚瀨沒打算像以前和人交談那樣藏幾分。
「和我爸爸一樣,」他頓了頓,「但那也不是我爸爸的主業,他就是個木工師傅。」
岑建蓀:「想試試嗎?」
楚瀨:「什麼?」
岑建蓀:「試試你想做的事。」
楚瀨有點猶豫,這個願望他埋了很多年,只是他很清楚封存著他的情緒,最後簡化成學生時代確定的追求。
就是一日三餐,日復一日,不需要變動。
木雕和其他愛好不一樣,他認得很多木材,卻會因為教他認木材的人死亡帶來的連鎖反應害怕未來。
比如人總是會一個人。
生離死別總是來得毫無預兆。
現在我們再好,也會分離。
大概是楚瀨的猶豫很明顯,岑建蓀也沒勉強,他笑了笑,輪椅滾過,老頭拍了拍楚瀨的肩:「不用擔心太多的瀨瀨,你也是我的孫子,有些事是有風險,但大人會給你承擔,你不要去預設失敗的後果。」
「人生很長,試試也沒關係。」
岑蔚婚假後火速上班,公司的高層都無語了,但岑蔚也大方,大家也明顯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以前岑蔚情緒不外放,好像是萬年不化的凍原冰層,現在實在是太扎眼了,看了讓人怪煩的。
秘書領著豐厚的加班工資安排老闆的行程,又把某遊戲公司的郵件發給岑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