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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把袖口捲上去,將胳膊伸到小護士面前,小護士就犯了難。
林鹿血管細,面板又白,乍一望過去根本找不出落針點。
林鹿低著頭,盯著自己的手臂,也微微有些出神。
上一世在病房裡那段時間,每天都要扎針打吊水,所以醫生給他做了埋針,到最後那片血管變得又粗又腫呈現可怕的紫黑色,而且不會消褪。
小護士接連三針都扎錯地方,緊張的額頭淌下汗珠,指頭也用力的發白。
盛危薄唇抿著,本就冷硬的面龐此時愈發不盡人情:「看準一點。」
小護士心裡內疚,撞入他冷沉的視線,嚇得低下頭,像是要當場哭出來。
護士站裡的人也注意到這裡的情況,一般來說,新手護士有兩次機會,小護士三針都沒扎進去,護士長走過來說:「我來吧。」
林鹿靠在椅背上一副病懨懨隨時要暈過去的模樣,勉強睜開眼睛,鼓勵一笑:「咳咳…沒關係,總是要有個過程的,而且我的血管確實不好找,再讓她試試。」
小護士抬起臉,林鹿眸中含笑,朝她彎著嘴唇笑了笑,眼睛裡沒有抱怨,也沒有不耐煩,像是平靜的安撫,無端的讓人覺得信賴,平息了她的驚慌和自艾。
小護士臉漲的通紅。
盛危側目看他一眼,皺起眉頭,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這都是假象,林鹿的假象。
小護士憋足了氣勢,放平心態。
第四針終於扎準了。
「謝謝……」用膠帶粘住針頭,小護士鼓起勇氣道謝,抬起頭卻發現林鹿頭歪在一旁睡著了。
點滴很有效果,不到四十分鐘,林鹿的低燒就退了,只是喉嚨像是堵了團棉花,又刺又癢。
睡醒過來之後,錢特助正低聲向盛危匯報工作,林鹿用空的那隻手揉了揉眼睛,虛弱的直起身體,嘟囔:「盛…哥…」
他聲音太過輕弱又斷斷續續的,盛危坐在他旁邊,都差點沒聽清他說話,直到袖子被拽了兩下,才意識到林鹿醒了。
盛危睨了眼他的臉色,不健康的潮紅已經從臉頰消褪:「看來燒是退了。」
「…藥…」林鹿張了張嘴。
發聲時就像嗓子眼的棉花被點燃了一樣,灼燒著喉嚨疼的厲害,林鹿忍了又忍,才沒咳出聲來。
盛危將透明紙質檔案遞還回去:「給他倒杯水。」
「吃藥之前要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錢特助收起檔案:「我去給林總買點能填肚子的東西,順便去打點熱水。」
盛危頷首。
醫生叮囑他這段時間少說點話,但不知道,是不是嗓子又疼又癢的原因,林鹿反而更想說話。
他慵懶的靠著輸液椅,維持著舒服的姿勢,拽了拽盛危的袖子,吸引他的注意:「還有…幾袋…水?」
「兩袋水。」
盛危專註檔案,「你還能再睡一覺。」
「睡不…著,」林鹿嘟囔:「好無…聊。」
出來的太急,手機也扔在臥室沒帶出來,林鹿掀開眼皮,眯著眼瞧了眼盛危的手提電腦。
見盛危沒反應,林鹿慢慢把手摸索到滑鼠上,下一秒手腕就被按住:「病了還這麼能折騰?」
「無聊…想玩。」
盛危拒絕:「裡面有很多重要檔案。」
「我不碰…檔案,」林鹿仰起臉,以一種無辜值得信賴,滿懷期待的神態說:「我就稍微…玩一會。」
盛危才不信他的鬼話。
但他抱著胳膊在旁邊看了半天,林鹿確實沒去關心他的工作檔案,而是上網隨便挑了一部影片安靜的開始看。
電影是部年代久遠的西方愛情電影,對幀構圖,復古的色調,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