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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走吧。&rdo;蕭晨收斂心中情緒、眼神冷清地看向賀小雪。

去墳前，去將老人最後的衣物燒去陰間給他，去給他送去南北極也不會冷的承諾‐‐南國雕漆在她蕭晨的一雙手上，至臻、傳承，她蕭晨下去與他團聚之前必定完成。

柳家雕漆廠的廠長辦公室裡供奉著眼光菩薩，柳明上班之前一定先來這裡上一炷香，今天是賀海的頭七，柳明上香時為賀老也上了一炷。

&ldo;菩薩在上，保佑賀老他往生極樂，也保佑我們南國雕漆事事順利。&rdo;柳明誠心祝禱，&ldo;尤其要保佑我那兒子戚鶴堯，保佑他接下南國雕漆第一刀的位置、帶領我們柳家、帶領整個南國雕漆走出國門走向世界。&rdo;

說完他誠心誠意地跪倒磕頭，額頭正要觸底、辦公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柳明撅著屁股歪頭看去，看到倒著的賀小雪憤怒扭曲的臉。

&ldo;說好了絕對不能放蕭晨走，你為什麼出爾反爾?!&rdo;賀小雪是來興師問罪的，也是絕處求生，今天是展曜給的最後答覆日，只要她能說服柳明拿錢出來賠付侵權官司，她就不會被威脅著放走蕭晨了!

&ldo;你可別被戚鶴堯那小子騙了!&rdo;賀小雪的腦子的確靈光，一猜這事兒就是戚鶴堯從中作梗，&ldo;他對蕭晨可不止師徒感情，我不止一次看到他倆膩膩歪歪的，在賀家山上朝夕相對了七年多，戚鶴堯和蕭晨的感情可比你們的父子情深，他現在攛掇你放走蕭晨、他完全是為了蕭晨著想，你中計的話你就是傻子!&rdo;

柳明才不傻，雕漆圈內他手藝排不上號、精明程度可是數一數二的：&ldo;不是，賀總，你別這麼生氣……我是真的拿不出二十個億，你就是把我殺了賣肉，這麼多錢我也給不了你啊。&rdo;柳明愁眉苦臉的樣子有點滑稽，但是演得很真：&ldo;蕭大師是值錢，但她那暴脾氣……她呀，就好比那翠鳥，拔了她的羽毛做成點翠、的確是價值連城，但你把翠鳥養在籠子裡試試?一夜功夫它就能撞得自己頭破血流氣絕而亡‐‐&rdo;

&ldo;你別扯那些沒用!&rdo;賀小雪身上還戴著孝呢，聽到氣絕和死亡更加心煩意亂，她慘白著臉逼問：&ldo;你今天見死不救，不幫我，我沒辦法只能放蕭晨走，來日南國雕漆遇到過不去的坎，柳明你記住今天!是你放走了蕭晨害了我們整個南國雕漆!&rdo;

這話裡威脅成分甚是沉重，柳明慢慢沉下了臉，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緊緊盯著賀小雪：&ldo;賀總，凡事都分個輕重緩急，沒了蕭晨當然是一大損失，但是紅豆鎏金漆現在才是我們最重要的事兒，你留下蕭晨、壞了大事，到時候何必外人來給南國雕漆坎，我們兩個人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心血全部白費，那才叫個死!&rdo;

&ldo;……&rdo;賀小雪說不出話了。

柳明的提醒像是一盆冰雪、澆在了她焦灼發熱的大腦上。是啊，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紅豆鎏金漆，只要那邊能成……不僅她和柳明從此水漲船高，還很有可能將蕭晨打擊得一蹶不振。

這樣想想，她心中快要爆炸的不甘心就消了一些。

&ldo;那邊進展得順利嗎?&rdo;消了氣的賀小雪，啞著嗓子急切地問。

柳明得意一笑，&ldo;我費了這麼多功夫，就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rdo;

賀小雪還是有些不相信，她跟裴知打過交道，為了蕭晨、裴知他曾經不顧風度地當面給她難堪，這樣愛護蕭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