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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昏暗的小小一隅,只剩下各懷心事彼此掩飾的砰砰心跳聲。
「到底在忍什麼?」傅星辰的聲音很低,很輕,像是在問蘇牧,又好像在自言自語。
他話音未落,感覺到懷裡的人陡然一僵,連哭聲都短暫地停了幾秒。
蘇牧在那幾秒裡似乎連呼吸都緊緊屏住了。
哪怕現在酒精企圖麻痺他的所有神經,最敏感的那一根還是分外清醒。
他只知道,他什麼都不能說。
往前一步,程陽和方濟帆背道而馳的後果就□□地擺在他面前,蘇牧根本沒那個勇氣。
他花五年的時間給心底的那個秘密套上了一層又一層,除了他自己,誰都剖不開,走不進。
傅星辰是最最最不能看到的一個。
剛剛還蠢蠢欲動冒頭的某種心思被蘇牧徹底掐滅,狠狠地摁了回去。
「我…我…」蘇牧的話全堵在沉悶的胸腔裡,悶得他快喘不過氣,他一眼都不敢看傅星辰,頭死死地磕在他的肩膀上,只知道一個勁地搖頭,說的話都支離破碎:「我不能…不能說。」
「哥…我…我不想…不想說…我害怕…我不想變成…」蘇牧從喉嚨裡艱難地憋出幾個零零散散的位元組,最後幾個字在哽咽中變了調,只有他才能聽得清楚,「變成…程陽那樣。」
他的肩膀在小聲又壓抑的抽噎聲中劇烈顫抖,眼淚失控地流了滿面,蘇牧用我手背一個勁地去抹,卻越抹越多,根本擦不完,還是滲進了傅星辰的衣服裡,濕了一小片。
傅星辰喉結輕滾,那片濕潤灼的他心尖一片滾燙。
在他的印象裡,蘇牧從小到大哭的次數屈指可數,即使哭,也只是用手背倔強地擦兩下,很快就能止住。
最後一次見他哭,傅星辰記得很清楚,是他剛進stg訓練的那段時間,因為壓力大,訓練強度又高,才幾個月,人就瘦了一圈,蘇牧後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眼眶就紅了,邊哭邊吵著要去告俱樂部虐待未成年,被哄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好。
更多的時候,他一直像個小太陽,很喜歡笑。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像月牙,臉上的那點嬰兒肥微微鼓起來,很可愛。
像現在這樣,哭的難過又傷心,止都止不住的樣子,是他第一次見。
本來想問的還有很多,但現在……
「好,那就不說。」
傅星辰終究還是對蘇牧的眼淚妥協了,「別哭,我不問了。」
蘇牧仍在止不住地抽噎,肩膀一聳一聳的,像是哭狠了,被人一下又一下拍著後背輕哄。
這個時候越安慰他反而哭得更兇。
傅星辰越這麼順著他,他反而,越是不甘心。
他越會固執地想,他哥這麼好,為什麼不能只是他一個人的。
明明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傅星辰以後會和一個優秀又漂亮的女孩兒談戀愛,會結婚,會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而他,會嚴格恪守住自己做弟弟的本分,心甘情願地叫那人一句,嫂子。
可是,他又覺得,他好像太高估自己了。
蘇牧痛苦地閉上眼,眼淚還是不停地往下流。酒精灼的他胃裡一片火辣辣的,燒得他五臟六腑都疼,什麼東西正在他的胃裡一陣一陣的翻湧,最堵的是心口那一塊,悶得他喘不過氣。
傅星辰胸前的衣領被他攥的皺皺巴巴。
蘇牧嘴唇張了張,抽噎著從胸腔裡悶出一句:「哥…我難受…」
他一隻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胸口,想捂住那幾隻想蠢蠢欲動從心間飛出的,名為心動的蝴蝶。
「我…好難受。」蘇牧說的越發哽咽。
他什麼都不能說,好難受。
「嗯?」傅星辰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