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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崽子更暴躁,「我沒上幼兒園也會咬,我自學的!」
「……剛剛錢都給了,你又抽空咬了人一口!」男人快氣瘋了。
「反正他都要打針,一口兩口沒區別啊。」被揍的崽子上躥下跳,「他侮辱的可是迪迦!而且他還欺負我的人!」
寧笙:「……」
「咦,寧寧?!」徐嶺一路躥過來,站定,屁股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棍子。
徐嶺:「哎呦。」
「差不多得了!」他回頭說,「別老打,你車洗完了嗎?」
男人:「……」
才分開沒幾個小時,寧笙的輪椅邊上又晾上了一張徐嶺。
「你被打了嗎?」寧笙問。
「打了,你想看?」徐嶺解開褲腰帶,「男人新的勳章。」
寧笙:「不想!」
「他怎麼打你?」寧笙問。
咬個人而已,多大點事。
「他們要五百多。」徐嶺說,「我爸洗個車才三百多。」
寧笙:「哦……」
他錦衣玉食慣了,對這些向來沒什麼概念。
徐嶺想了想,努力解釋:「蝦子大開口。」
「是獅子大開口。」寧笙忍不住糾正,「蝦子口沒那麼大。」
徐嶺:「好,我記住了。」
「要不要我幫你付?」寧笙問。
反正徐嶺也是為了他咬的人,他不想欠死對頭的人情。
「你不是給了嗎?」小魔王從口袋裡提溜出一個奧特曼掛件,貼近過來,用極小的聲音說,「你不懂它對地球的價值有多大。」
寧笙:「……」
這鎮子海拔好像高了點,他想吸氧。
「你為什麼一定要找我玩啊?」這個問題困擾寧笙兩天了。
「你漂亮啊,寧寧,他們都在看你。」小魔王環顧周圍。
寧笙不認同:「他們只是覺得我殘廢,覺得我可憐。」
「那他們腦子殘廢。」徐嶺說。
徐嶺沒留太久,就被剛剛的男人叫去幫忙洗車。
12月的天氣,小魔王的手凍得紅彤彤的,坐在車前蓋上,手裡抓著高壓水槍,時不時轉頭看寧笙,衝著他笑。
太傻了,寧笙把頭轉開了。
-
隔天,寧笙起了個大早,照例去上幼兒園。
今天安靜,徐嶺竟然沒來。
張老師點名,點到「徐嶺」的名字時,班裡沒有那聲洪亮又做作的「在此」。
寧笙坐在小輪椅上,無聊地翻繪本。
怎麼說呢,旁邊少了個滔滔不絕的水龍頭,還挺不習慣的。
而且,徐嶺怎麼沒來上學。
是又被揍了嗎,還是洗車太冷了所以生病了。
他拍了拍腦袋,晃掉了這些想法。
打住。
他為什麼要關心死對頭?
這麼安靜舒適,不就是他理想的幼崽擺爛生活嗎?
張老師過來,給他蓋了張毯子,問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要尿尿的話,跟老師說哦。」張老師叮囑,「今天怎麼不和大家一起唱歌了?」
「我不喜歡唱歌。」寧笙說。
教室的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了。
徐嶺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手裡拎著件棉襖,頭上壓著只鴨舌帽。
全班都轉頭向門口看去。
「你們好你們好。」徐嶺往班內走。
張老師氣笑了:「怎麼到這個點才來,你有上學的樣嗎,快到位置上坐好。」
寧笙旁邊咕咚一聲坐了個人。
「你幹什麼了?」寧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