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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那會兒，他也根本不會關注別人的家境如何，不會在乎誰誰誰家裡多有錢，或者誰誰誰家裡多窮。

「有什麼對不起的？這事又跟你沒關係。」

「我家裡窮嘛，我又是一個女的，家裡還有個弟弟。」

「上大學很貴的，所以……」

陳詩穎緊緊抿著嘴，努力的阻止眼淚。

可是，有些東西，越是阻止，就越是止不住。

「那你的夢想怎麼辦？」

這一句話，林誠剛說出口，就後悔了。

「夢想？」

「什麼狗屁夢想啊，能當飯吃嗎？」

「成年人哪有什麼夢想，只有越來越少的銀行餘額！」

「每天一睜眼，就是房租、水費、電費、話費，我連買幾包泡麵，都得算著打折優惠！」

「我……我……我也想……」

陳詩穎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

聲音哽咽，眼淚奪眶而出。

彷彿是累積了一年又一年的情緒，擠垮了最後一點倔強。

嘭！

突然，林誠將她緊緊抱住，輕拍著後背。

「沒事了，沒事了。」

「以後都會變好的！」

「如果你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

「哭出來就沒事了，都會變好的！」

沒有預警，沒有防備。

就連林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好似條件反射般，在一種本能的驅使下，他就做了，就抱住了眼前的女孩。

「哪有這麼簡單，你幹嘛啊？」

「你快放開我！」

陳詩穎哭著用力掙脫，很想擺脫這個五年沒見的小學弟。

可是，他的力氣太大了。

一個少年，從初一到高三，身體的變化是難以想像的。

當年的林誠，還是一個臉蛋有點胖乎乎的，看似人畜無害的小胖子。

可是現在，他已然長開，成了一米八的大男孩，甚至比自己都高出了一個頭。

那雙健壯的手臂，可比自己力氣大多了，就跟鐵鉗似的，緊緊夾著，根本松不開。

「那你別哭了，好嗎？」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林誠聽著不斷加快的心跳聲，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學姐的。

臉色一陣漲紅，連他都不好意思了。

可是，這種時候，騎虎難下，只能順水推舟，用單純樸素的善良，去掩飾內心異樣的躁動。

「好、好，我不哭了，我不哭了還不行嗎？」

「你快鬆開吧，別人進來要看到的！」

陳詩穎擦著眼淚，俏臉紅得發燙。

「哦！」

林誠一下子鬆開，低著頭，沉默不語。

這種時候，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也就沒錯了！

「嗯——哼！」

「你這傢伙，是不是趁機佔我便宜？」

陳詩穎憋了一會兒，卻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破涕為笑，彷彿心情都好多了，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不、不是，那個……我是……」

「反正就是……」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那樣了！」

林誠努力把自己表現的，更像一個笨拙的大男孩。

語無倫次的漲紅了臉，很想解釋，卻怎麼都解釋不清楚。

「好了，你不是要上廁所嗎？」

「再不去的話，要尿褲子了！」

陳詩穎推了他一把，自己站在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