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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楠粵奇怪地朝阮賢雲臥室方向看了一眼：&ldo;我媽怎麼接個電話還特意避開我們。&rdo;

她心裡倒有個猜測，想到飯桌上說的事情，以為是大伯或者小叔，畢竟她已經將奶奶的號碼拉黑。

老太太的神情高深莫測：&ldo;我不好說，看你媽媽自己後面會不會告訴你。&rdo;

鄒楠粵一聽，不是自己想那麼回事，她頓時心神領會，於是脫口而出：&ldo;不會是她那個初戀吧？&rdo;

鄭暇君沒回答是，也沒回答不是，她專注地盯著電視螢幕，彷彿並未聽見外孫女的話。

不過鄒楠粵知道，外婆這是預設的意思。

臥室裡，阮賢雲坐在窗邊，她這次接曾佑青的電話沒有什麼猶豫，上週五從舊皮箱裡翻出來的收音機的確給了她很大衝擊，將過往最美好的畫面拉回她腦海，影響著她做決定。

過了好一會兒，曾佑青也沒有開口，她便問：&ldo;你給我打電話，怎麼又不說話？&rdo;

曾佑青聽她那邊靜悄悄的：&ldo;你弟弟家裡的事忙完了？&rdo;

&ldo;一切從簡，兩天就忙完了。&rdo;

&ldo;我剛剛看到你發的影片，你和從前的樣子真像。&rdo;

&ldo;我女兒把我化得年輕了十幾歲。&rdo;阮賢雲倒不意外他能看見，那麼多老同學都知道，沒道理他不會聽誰說，更何況，他是有心人。

&ldo;你女兒和你長得真是沒什麼差別。&rdo;曾佑青認為自己有一定私心，她女兒的五官看起來沒有遺傳父親的特徵，她更像她媽，所以，他對她真能做到愛屋及烏，&ldo;看見她，就想起年輕時的你了。&rdo;

阮賢雲笑：&ldo;那天看她穿我那套裙子，連我自己都有點驚訝。&rdo;

曾佑青也跟著笑了：&ldo;剛才我也恍惚了。&rdo;頓了一下，他直切主題，&ldo;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我來接你。&rdo;

&ldo;明天我沒有時間，我得回江城一趟。&rdo;

&ldo;回江城做什麼？&rdo;

&ldo;有點事情。&rdo;阮賢雲含糊道。

&ldo;什麼時候回來？&rdo;曾佑青又問。

&ldo;還不知道，要看那邊的情況。&rdo;

&ldo;事情麻煩嗎？有沒有需要我搭把手的地方？&rdo;曾佑青關心。

她與婆家的糾紛，阮賢雲真不願讓他知道，太丟人。她拒絕道：&ldo;沒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地方。&rdo;

曾佑青退而求其次：&ldo;那等你回來聯絡我。&rdo;

阮賢雲默了默，忽然問他：&ldo;青哥，你對我，是認真的嗎？&rdo;

曾佑青毫不猶豫：&ldo;我對你百分百真心，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rdo;

當著面，也許不好這麼直接，但電話裡，阮賢雲活了半輩子，沒什麼好避諱的，她直言道：&ldo;我早就不過夫妻生活了，也生不出來孩子。&rdo;

反倒是曾佑青愣住，接著他笑出聲，有些無奈地叫了一聲&ldo;阿雲&rdo;，接著道：&ldo;我也五十出頭了，沒有精力重新培養一個小孩。後半輩子，我就想和你好好過，彌補曾經的遺憾。&rdo;他也聽她話裡有鬆動的意思，問，&ldo;你想好了？&rdo;

阮賢雲實話實說：&ldo;我前兩天無意間找到你當年送我的收音機，想法有些改變，但我還沒有考慮好。而且這件事情，我沒有跟我女兒提，不知道她的態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