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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鬆口的是郭信歸,那一天謝柏群和肖落找到他們的時候,郭信歸甚至覺得那是救贖,他等那一天等了太久了,對未知的結果的恐懼,和每個被噩夢驚醒的夜晚,郭信歸只覺得一刻也沒有辦法承受了。
他會夢見肢體冰涼僵硬的觸感,被裹在袋子裡漏出來的女人的頭髮,還有血糊糊的場面。
那天他們三個人回來之後都洗了很久很久的澡,在宿舍裡抽菸。甚至是沉默地互毆了一場,他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發洩。
當問到郭信歸為什麼會願意聽級長的話,替他隱瞞的時候,郭信歸沉默了很長時間,才說:
「因為他知道,我們都是他圈養的沉默的羔羊,是被拔掉獠牙的狗,只會對他搖尾乞憐。」
肖落聽到這一段話的時候臉色猛的一沉,這段話的論調太像那個人了。
「你看他們的樣子,對我感恩戴德,把我當成上帝來相信,希望得到我的幫助,真是可愛又可憐的小寵物呢?我怎麼能夠不幫助他們呢?你說對吧?蕭。」
謝柏群也注意到肖落的臉色前所未有地陰沉,只能輕輕地往肖落身邊挪了挪,裝作不經意地蹭了蹭肖落的手背,試圖寬慰對方。
那段話確實太噁心了。
負責筆錄的錢澈保持了一貫的面無表情,只繼續問:「你們為什麼願意聽他的話?」
郭信歸艱難地掰動著每一個指節,把手指的指節掰得發出響聲,一直到掰不出聲兒了,才說:
「我現在也想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那麼聽他的話,可能……可能你們都覺得我們瘋了吧……
但是你不知道他是怎麼控制我們的……像是我們這些經常犯紀律的學生,每週會有一個訓導課,這節訓導課就是級長上的,他管這叫思想教育。」
第39章
「思想教育……教些什麼呢?」郭信歸說到這裡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其實一開始我們都沒有當回事兒,覺得無非是一些大同小異的說教,裝裝樣子認個錯,學校不會拿我們怎麼樣。
但是級長一開始沒有罵我們……他說他理解我們,還說他也曾經是像我們一樣的壞學生,他甚至會教我們要怎樣才能不被別的老師抓到我們一些違紀的行為。所以最一開始的時候,我們覺得級長還不錯,和其它老師……不一樣。」
「但同時,他要求我們每週必須參與他的訓導課,必須接受思想教育。否則他會報備學校和家長,給我們停宿或者記過之類的處罰。我……不怕學校罵,我也無所謂記過,但是我不想讓我爸知道。」
「什麼時候開始的?」肖落突然插入問。
「嗯?」郭信歸有些駝背,猛的被打斷了思緒,縮在椅子上困惑地看著肖落。
「那個級長的訓導課,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個學期才有的,好像是級長和學校提的。」郭信歸回答。
肖落點頭示意錢澈繼續。
如果那名級長的轉變和「那個人」的介入有關,也就意味著至少幾個月前,「那個人」——或者說他圈養的流浪狗,就已經在境內活動了。
沒有人注意到,沒有人會注意到那些惡??件的背後是否會有另一個隱藏的推手存在。
因為或許有時候,我們太過信任人性。
善良、正直、真誠。都是在生活安定的時候才擁有的美好的品質。
肖落看了一眼皺著眉頭認真聽筆錄的謝柏群,羨慕對方這樣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這樣就好。
恍惚之間,肖落覺的郭信歸的聲音逐漸遠去,像是隔了一層層膜才闖進耳朵裡,聽著只是一片混沌,他彷彿又被關在那個冰庫裡。
在凍得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他會被拉出去,對方什麼也不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