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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燃也站了起來,臂彎上還掛著他黑色的羊毛大衣,他身上的筆挺西裝襯得他的輪廓線條更加硬挺。
他的嗓音有些冷:「謝老,一審判決還沒出。」
謝老向來挺拔的背脊似乎有些佝僂,他聞言,表情猙獰了一瞬:「判決是還沒出,但現在出了跟沒出有什麼區別嗎?阿申主動認罪了,你讓法官怎麼判?」
他抬起眼,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球里布滿了渾濁的血絲,咬牙切齒地質問霍燃:「你昨天去見了阿申?你到底跟阿申說了什麼?你該不會也像那些自以為是的律師一樣,讓阿申認罪,來換你所謂的正義吧?那是道德偽君子的選擇,是無能律師的專屬話語,你是優秀的刑辯律師,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對你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謝老的臉色漲得通紅,他抿緊嘴唇,氣得輕輕地顫抖起來。
霍燃面無表情地聽著,什麼反應都沒有,眉眼間縈繞的只有寒氣。他對這些話早已經免疫了。
他口袋裡的手機振動起來,他垂下眼睫,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眉心微微一蹙。
他叫了蘇予一聲,就走到一旁接聽電話。
蘇予對著謝老點了下頭,跟在他的身後。
霍燃筆直地站立在窗前,挺拔得似是一棵樹,不知道電話裡的人在說什麼,蘇予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捕捉到他越來越緊握著手機的手。
霍燃一直沒說話。
蘇予低眸看了眼左手上的腕錶,只剩下八分鐘就要宣佈判決結果了。
霍燃的嗓音低沉微涼:「我知道了。」
他結束通話電話,轉身邁開了長腿,步伐有些急,英氣的眉頭緊緊地擰著。
他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蘇予,跟上。」
蘇予一怔,連忙小跑著跟上去。謝老凝眸盯著蘇予和霍燃離去的方向,他身後有人恭敬地湊了上去,他的聲音凝著寒冰:「去看看霍燃在玩什麼把戲!」
法官們已經商討完判決結果,開啟會議室的門,正要從裡面走出來。
霍燃冷著一張臉,一雙黑眸黑得純粹,視線是凌厲的。他盯著審判長,說道:「審判長,給我三分鐘時間。」
檢察官遠遠地就看到霍燃筆挺的身影,也跟了上來,聽到霍燃的話,冷笑著阻止:「審判長,馬上就要宣判了……」
霍燃:「我有新證據。」
「這時候不能提交新證據了!」
審判長眉間的褶子很深,她有些不耐煩,但看了一下時間,還有五分鐘。她的聲音冷淡:「霍律師,我給你三分鐘,但你要知道,就算提交了新證據,也不合法,法庭不會採取本次證據,你也改變不了這次審判的結果。」
霍燃沒跟審判長爭執這個,幾人重新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的大門輕輕地合上,隔絕了外面的聲音,整個會議室是令人窒息的沉悶氣氛。
霍燃緊抿嘴唇,喉結無聲地滾動,眉眼籠罩濃鬱的霧氣,一雙黑眸仿若夜色下深不見底的大海,有暗流湧動。
蘇予站在霍燃的身後,手心裡冒出了一點點汗。
剛剛的那通電話,是陸浸打來的吧,那麼電話的內容應該跟謝申的案件有關。
霍燃淡漠地掃過在座的三位法官,不緊不慢地道:「盛晚是自殺的。」
審判長擰了眉:「霍律師,說話要有證據。」
霍燃:「警方在調查謝家的走私案吧,謝申是謝老的突破口,他如果出了事,謝老那邊必定會露出馬腳,更何況,現有的證據和他本人的口供也能讓案件以他殺人結案,讓謝老先崩潰,只是盛晚是自殺的。」
霍燃從手機裡調出照片,一張一張地滑了過去。從半年前開始,謝宅附近就一直有零零散散的便衣警察出現,最近的便衣警察數量驟然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