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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乖。
這副窩在他懷裡的樣子。
是她最鬆弛、最沒有防備的模樣。
林落煙並不困,只是有點累。
被抱著從浴室出來,她的意識差不多回籠。
乖乖坐在床邊,她看著季淮頌拿了吹風機,在手心裡試了試熱風的溫度,然後慢條斯理地給她吹頭髮。
手指穿插在她的發間,髮絲牽扯著頭皮,伴隨著熱風的酥酥麻麻,不斷蔓延,直直奔向她的心底。
她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有點複雜,又找不到任何理清這股複雜的源頭。
雖然是你情我願的事,但他竟然在這種事的時候,還有服務意識。
想讓她有好的體驗,讓她舒服的服務意識。
視線落在他沒有扣好釦子的衣領,那條項鍊若隱若現。
林落煙看了半天,才意識到,他剛剛是戴著這條項鍊跟她做的。
難怪她中途覺得左邊鎖骨那兒有點被硌到了。
原本就有點複雜的心情,突然變得更加複雜了。
弦月和交錯的行星軌跡。
這條項鍊……是她設計的啊。
平緩地眨了眨眼睛,她仰頭,看著季淮頌。
察覺到她的視線,季淮頌停手,關掉吹風機。
「怎麼了?」他下意識摸了摸她的頭,「燙到了?」
林落煙搖頭:「吹乾了嗎?」
「還差點兒。」
「哦。」她應聲,「那你繼續。」
也沒什麼,就是覺得這股溫情怪怪的。
看似和諧,又好像很矛盾。
他們之間的磁場放在這樣溫情的環境下,怎麼都讓她覺得彆扭。
可彆扭之餘,又讓她被迫想了很多東西。
理性來說,她很難信任一個人,或者跟誰交心。尤其在她所處的這個圈子,不純粹,很容易被背刺。她以前最怕有關她的真實故事被她掏心窩子傾訴出去之後,成為別人刺向她的利刃,後來是覺得真不真實不重要了,反正有人給她編故事,各種各樣的版本。時間長了,次數多了,無關痛癢的那些部分,她也就無所謂了。
但……
「季淮頌。」
風聲停下的剎那,林落煙恰巧開口。
季淮頌收好吹風機,應了一聲。
「跟你說個秘密吧。」林落煙伸手,撥弄了一下他胸口的項鍊,「你戴的這個項鍊,是我設計的。我十六歲的時候設計的。」
季淮頌沉聲:「我知道。」
林落煙平靜地看著他,好像對於他知道這件事,也不太意外或者震驚。他要是想知道這些,其實很容易不是嗎?
包括她在林家的事,他要真有那個耐心,從她父母剛結婚的時間軸查下來,也不是完全無法得知她的故事。只不過,那些只是客觀存在的事實,與她作為第一人稱的感知毫無關係。
可他沒有。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
那些在屈煬口中聽到的關於她的事,也不是他帶有任何目的的打聽,他一直都在聽她說,也在等她開口。
不用遷就他,也不要她妥協,憑她心意,願意說再說。
「我媽買下了你的原稿。」季淮頌說,「greta。」
林落煙微頓。
設計展的原稿被買走的事,她前段時間被代理人告知了,只不過對方沒有透露姓名。
竟然是他的媽媽買走的嗎?
「我小姨……」
她斂眸措辭一番,「我母親在我不到兩歲的時候去世,外公忙於林氏的海外工作,我被寄養在小姨家。我十五歲的時候,外公給了我一個盒子,說裡面裝了一顆粉鑽,是我母親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