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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這種地位卻突然被調換了,他覺得莫名有些不爽,但又有些興奮。
沈思朗的右手停留在左手的袖子上,指尖摩挲著袖口的那顆釦子,等待著對方出手。
雙方對峙了片刻,他有些不耐煩了:「還不動手的話,我就不奉陪了!還有要事,快遲到了!」
胡文亮仍舊按兵不動,因為他對這個少年產生了沒來由的好奇。
沈思郎低垂的眉眼下,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毫無情緒波動的臉上,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力,整個人就像是旋渦的中心一樣,任憑外界如何波濤洶湧,他依舊能獨守其中,將他周圍的一片天地,守到滲不進一滴水。
「別跟他廢話,亮哥,截住他!」陳澤明在一旁煽風點火,身後幾個跟班也瞬間被點燃了鬥志。
「是呀,哥,我繞前面去包抄!」
「對,哥,前後堵住,看他往哪裡逃!」
「就是呀,跟著小子廢什麼話,直接圍攻暴打一頓,也算是給澤明這小子報個仇,這事兒就過去了!」
幾人的意見相同,語氣如同吃了火藥,但胡文亮沒有發話,他們也不敢擅自行動,在原地躍躍欲試著捏緊了拳頭。
而沈思朗顯然沒有時間再和這些人繼續廢話下去,他時間來不及了,他耽誤不起。
今天是喬以安的生日,他答應了要陪他過生日的,他本不想在這樣的日子裡大動拳腳,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不成樣子。
今天在那條小巷子,若不是因為那個少年很像當年的喬以安,他是斷然不會忍不住的。
只是,若是他不出手,那名被陳澤明摁在地上暴打的少年,怕是會被陳澤明打得只剩半條命。
此刻他看著陳澤明,腦子裡面就不斷浮現出那名少年抱著頭呼救的畫面,那畫面和小時候他和喬以安受欺負的畫面重疊在一起,將他拖進了夢魘的深淵。
那些在別□□腳相加下的無助,在別人謾罵和輕視下的忍耐,瞬間奪取了他的理智,若非喬以安那句警告在最後關頭將他從衝動的邊緣拉回來,現在的陳澤明,根本不可能還站在這裡對他大言不慚。
今天本應該是個開心的日子的,喬以安十八歲了。
這是他的成人禮啊!
他不想因為打架把白襯衣弄髒,不想身上又帶著大大小小的傷,他想要乾乾淨淨地出現在他的面前,用攢了很久的錢,把一個好點的生日禮物送給他。
和他一起坐在那個破舊小區的天台上,數著星星喝一喝成年人才能痛飲的烈酒,如果可以,他還想——
可有人偏偏不想讓他如意。
陳澤明不知何時上前,一把拉住了沈思朗的衣角,阻了他離開的步伐。
「陳澤明!」沈思朗停下,背後是拉扯的力道,他背對著陳澤明冷冷地說:「下午在小巷子裡的事情,是你欺負弱小!你氣不過被我揍了,叫人堵我,你能幹,你有本事,你有人,你想弄我,那就來呀!來呀!」
沈思朗本來熄滅的鬥志火苗再次燃了起來,燒得他再次失了理智。
他用力揮出一拳,重重砸向了身後的陳澤明,旋身轉過來,陳澤明已經被這一拳揍得後退了幾步,險些站不穩。
那怒火越燒越盛,燒得沈思朗將壓制在心口那團火焰猛地噴了出來:「來啊!怎麼?怕了?」
沈思朗的拳頭從來不留餘力,一旦出手,便是用盡全力。
他不懂章法,他只知道,快準狠,比什麼都有用。但是,他也知道,拳頭要對準壞人,才能體現出它的價值。
喬以安跟他說過,弱肉強食,是世上不變的理。
弱,只能等著捱打。但強,並不意味著恃強凌弱。
但是,若是遇上強勢欺人,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