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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是瞎編的,對面沉默了一下才開口:&ot;我沒有男朋友。&ot;
季陽反射性看向了祁修銘,男生背光低著頭,臉上被陰影籠罩著,他看不出情緒,只能察覺出意思若有若無的神傷。
&ot;啊?這樣嗎?那可能是前男友什麼的?因為確實是用你的名字……&ot;
&ot; 抱歉,我沒準備買什麼保險,如果是別人買的,你就退了吧&ot;
說完就掛了電話,季陽後知後覺嗯了一聲,便看向祁修銘。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ot;你們分手了?&ot;
祁修銘思考了好一會兒:&ot;我沒同意。&ot;
季陽補充了一下前後句:&ot;她說分手,你沒同意是嗎?&ot;他捋了捋,「那不還是分手了。」
房間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裡,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到旁邊的人再次開口。
&ot;我沒同意。&ot;
季陽看了過去,祁修銘已經又看回了他的手機了,反反覆覆也只是重複著這同一句話,也不知道是自我安慰還是暗示。
他腦海里閃過一句話。
這人有病!
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季陽已經單方面把他作為自己職業生涯的第一個病人了。
捅破了這一層窗戶,季陽知道的也就越來越多了。
比如他從以前就好奇的,這麼高冷的一個人,為什麼那麼熱衷於在節日裡群發那土得掉渣的祝福語。其實想發的不過就是那一個人罷了。
大部分時候,都是得不到回復的,如果他能連續幾天在這位學弟身上感覺到喜悅,那就是收到回復了。只是這種時候少之又少,而且他也看過,所謂的回覆,可能也就是一句「同樂」。
至於定期的回國,自然也不是約會了,季陽心想著估計也就是躲哪角落裡偷偷看上一眼吧。
後來他才知道,其實祁修銘連看上一眼都看不到,也就只能去人家一日遊而已。
他的心情已經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了。
再比如這個人對拍照的熱衷。圖書館、操場、食堂,每一個角落都有他的留影,然後洗出來認真收藏。而似乎也只有在照片裡,他才會露出類似於笑的表情。
到了生日那天,就更要穿得好好的隆重地拍上一張。
季陽這時候才知道是那位喬小姐喜歡。
照片是她喜歡,笑容也是她喜歡。季陽很想問你確定她現在也喜歡?僅存的一點職業道德讓他不敢太刺激這個人,這些話也就沒說出口。
他旁觀的時間太長,以至於到最後連他也同祁修銘一樣,有了某種隱隱的認命和認輸,彷彿知道已經折騰不出這個詛咒了。
畢業後,他留在了當地醫院,祁修銘繼續在這裡上學,然後讀研。
有一年的聖誕節,他正值班,突然接到祁修銘的電話,他還意外了一下,難得這個人是不群發簡訊了,直接改打電話了?
電話接通,他笑:「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那邊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然後才傳來聲音。
&ot;幫我叫輛救護車,在我家。&ot;
男人只說了這一句,甚至語氣跟平時找他拿安眠藥時的語氣別無二致,唯一不相配的,是這聲息微弱的聲音。季陽甚至來不及多問,就趕緊聯絡救護車過去了。
到了才知道祁修銘是把平日裡在他這裡拿的安眠藥一口氣都吃了。
他趕到時,注意到床邊的手機,正好是喬桐發的結婚請柬,看起來像是群發,甚至忘記過濾掉這個人了。
中途的時候,祁修銘醒過一次,那個一向在外人面前都是天之驕子一般的人,難得對他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