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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是在對方沒有娶妻的時候,想要送進去做妾。
母親的話還言猶在耳:你要為你的弟弟著想,他是一家人的希望,等以後你弟弟出息了,你害怕你的日子過不好嗎?我和你爹年齡大了,護不了你們幾年,以後你們你還得靠你們弟弟啊……
她說了很多,但樓來只記住了一句話,也是她從小聽到大的一句話:你要為你弟弟著想,他是全家人的希望。
大片大片的黑暗遮蓋住了她的心,她的眼,她的前方。
那裡沒有一絲光,讓她能邁出那一步。
她從沒讀過書,也不認字,也不懂什麼大道理。
但她每每想起母親的那句話,她都有點茫然。
如果弟弟是希望,那麼前提不是她還沒有走入絕望嗎?
可是她,現在真的很絕望,絕望到麻木。
連眼睛都沒了,心都暗了,又怎麼能看到希望呢?還是從那個從小看她不順眼的弟弟身上。
一個人的時候往往會想到更多東西,心裡好像住了個魔鬼,慢慢蠶食你的心臟,撕扯你的大腦,別說什麼狗屁希望了,她甚至連自己是誰在幹什麼都忘了。
此時的廚房只有她一人了,妹妹被母親打發給弟弟鋪床去了。
她就自己一個人,一截蠟,腦海里全是那一句話:聘禮我們已經收了,過兩天就來接人。
接人……
如果接不到呢?
或者接到個死人呢?
那時母親還會不會跟她說&ldo;希望&rdo;呢?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截本來就堅持不了多久的蠟燭滅了。
樓來看了過去,突然覺得那裡滅的好像不是蠟燭,而是她。
她木然的洗著碗,冰涼的水沖刷的好像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心臟。
她突然想到了,那個全家的希望。
可是她的唯一印象居然是今天他遞過來的那半塊饢。
她不知不覺的就吃光了,至於什麼味道,說實話,她真的忘了。
她記得那塊饢是金黃的,他的手是白的,而她的手卻是黑的,不僅黑,還很粗糙,有很多小傷口和繭子。
那隻手和那個餅,根本就不是屬於她的,也是她碰觸不到的,即使吃了餅,她也記不住那個味道……
就好像她天生就留不住好東西一樣,其實不是她留不住,而是她根本沒有。
她從記事起,好像就一直在幫助母親料理家務,做各種各樣的活計。
她渴望母親能抱抱她,父親能誇她兩句,可是她當時聽的最多的卻是:怎麼又是個女娃……
她曾經感謝過父母,因為他們沒有像翠香家一樣,將剛出生的女兒丟進了深山。
但她曾數度想過,或許被丟進深山,才是她最好的人生。
她不懂何為傷心,何為開心,她只知道有時候心會痛,淚會流。
可能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傷心吧。
但是,什麼是開心呢?
是想小時候弟弟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露出來的笑嗎?還是父母看見弟弟進了寒山書院是那張喜極而泣的臉嗎?
或許是吧。
黑暗中,有月光從門外打了進來,照亮了她的鞋子,她的下半身。
不遠處的刀在月光下雪亮的晃眼,她只覺雙目刺痛。
那裡彷彿伸出了一雙手,在用力的拉她,她想抗拒,但卻發現,她的身體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一步步好像著了魔般,走到了那把菜刀的面前。
其實一切好像都很簡單,